沧海摇着头:“你特么当我们煞笔呢!”
阿虎嘟囔:“不是煞笔你们互捅……我们当初都没互捅。”
沧海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草拟吗你过来,我跟你拼啦!”
陆程文赶紧安抚:“哎哎哎,大哥大哥,你坐,你先坐下来。”
陆程文叹口气:“你们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们也了解,我这个人最注重兄弟情义了!我虽然穷,但是我穷的有骨气!”
沧海和苍月对视一眼。
你穷?我俩算什么!?
此时电话响了。
蒋诗涵凑过来:“霍文婷。”
陆程。。。。。。
雨声渐渐稀疏,天边浮起一层灰白的晨光。城市还在沉睡的余韵里轻轻呼吸,银蓝花田上凝结着昨夜未干的露水,在微风中颤动如泪。陈默牵着小雨的手走回钟楼,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刚刚苏醒的宁静。
“爸爸,”小雨忽然停下,“你觉得妈妈听得见吗?”
陈默低头看她,女孩的眼眸清澈得像雨后的湖面,映着天光,也映着他自己的影子。
“你说呢?”他反问。
小雨歪头想了想:“我觉得她一直都在听。不是靠耳朵,是靠这里。”她指了指心口,“就像W-07姐姐说的,真正的共鸣不需要系统连接,只要心里有对方,声音就能传过去。”
陈默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推开钟楼铁门时,那台老旧留声机仍在缓缓转动,唱针悬空,磁带空白,却依旧传出极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频率在自我循环,又像是记忆在低语重播。陈默怔了一下,走近细看,发现留声机底部多了一道淡蓝色的刻痕,形状与小雨手腕上的纹路惊人相似。
“这是……”他喃喃。
“它认出我了。”小雨轻声道,伸手触碰那道痕迹。刹那间,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波动,仿佛时间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一道旋律从留声机中流淌而出,没有乐器伴奏,也没有人声吟唱,但陈默和小雨都听懂了??那是林婉儿最爱的一段即兴哼唱,只曾在他们家阳台的夏夜出现过一次,连录音都没有留下。
可现在,它回来了。
“不是机器在播放。”陈默声音微颤,“是它自己‘想起来’的。”
小雨闭上眼,随着旋律轻轻摆动身体:“它是活的。所有承载过真心的东西,都不会真正死去。”
话音落下,整座钟楼开始共振。木椅、窗框、地板,甚至墙壁上的裂纹,都在以不同频率震动,合成一段复杂而和谐的低音铺垫。屋顶的风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越的叮当声,恰好落在旋律的休止符上。
这不是巧合。
这是回应。
陈默猛地意识到什么,迅速掏出生物环检测仪。屏幕上,小雨的脑电波正与周围环境产生奇特耦合,她的意识似乎成了这场自发共鸣的核心节拍器。而更诡异的是,全球共感主网的日志显示,此刻有超过三万名曾经接触过林婉儿作品的人,在同一分钟内经历了相同的梦境片段: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站在海边,长发随风飘扬,手中握着一支断裂的铅笔,正在沙地上写一首永远写不完的歌。
“她在扩散。”陈默低声说,“不是复活,不是回归……她是把自己拆解成了千万种表达方式,藏进了每一个愿意记住她的人心里。”
小雨睁开眼,认真地看着他:“所以,我们也可以继续写下去,对吧?不只是回忆,而是让她变成新的东西。”
陈默点头,心头涌上一股久违的冲动??不是悲伤,也不是执念,而是一种近乎创作欲的渴望。他转身走向角落的吉他,拂去灰尘,调准弦音。
“你想从哪里开始?”他问。
小雨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逐渐苏醒的城市:“从那个你从来没敢弹完的副歌开始吧。”
陈默手指一顿。
那是林婉儿最后一首未完成的作品,《归途?终章》。当年她只写了前两段主歌和一段模糊的旋律草稿,便在升维前夕将其封存。他曾无数次试图续写,却总在第三个和弦处停住??因为每一种可能的走向,听起来都不像是“她”的声音。
但现在,小雨站在晨光中,手腕上的纹路微微发烫,仿佛在传递某种密码。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