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幼铧吞没的瞬间,周覆的头皮麻了一阵,他俯身吻她:“你看你这个样子,漂亮、可爱得要命,我可以踵一点吗?”
放纵的下场是身体变得很沉,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程江雪的靠在他怀里说:“马上、马上就过年了。”
她声音很轻,嗓子被吻得黏糊糊的,话也是断断续续,还带着喘。
“嗯,我能跟你回家过年吗?”周覆小声问。
啊?
那应该应该还不是不行。
程江雪的胸口起伏着,她想象着程院长的反应。
见到周覆以后,他至多礼貌地问上一句,年轻人你找谁?
说明完来意,爸爸的脸色就要变了,然后指着门口:“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太灾难了,还是再给点缓冲的余地。
“要考虑这么久?”周覆低了低头,在黑夜里看着她。
程江雪照实说:“因为很麻烦,我妈脾气那么好,但她也讨厌你。”
“不怪她,我在你家的群众基础太差,关系紧张。”周覆自嘲地笑了,伸手重重按了下眉骨,“没事,我好好想想办法,一个个来。”
程江雪点头:“你爸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不知道,从我懂事起,他们就这么相处了。”周覆枕了只手在脑后,“我姥爷去世以后,我妈就更不爱说话,眼神越来越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程江雪说:“家里这种局面,你爸有很大问题。”
“这是一定的,孩子能干预父母的程度有限,而男主人维持夫妻关系的意识又淡薄,那么这个家基本上幸福不起来。”
程江雪打了个哈,她说:“我们去洗澡吧,腿没那么软了。”
“好,我抱你去。”
下了飞机,程江雪取了托运的行李箱。
刚到出口,就看见了江枝意。
她站在闸口外,在鼎沸的人群中独自占着一方清寂。
程江雪用力挥了挥手:“妈妈!”
她快步跑过去,马尾一样的头发摆动着:“你这么早就来了。”
“没多早,正好我上午去学校开会,顺路来接你。”江枝意牵过她的手,笑说,“爸爸在家里等我们吃饭,走吧。”
“好。”
上了车,程江雪给周覆发消息:「我到家了。」
然后就收起来,专心和妈妈说话。
江枝意开着车问:“山里很冷吧?”
“冷。”程江雪侧着身体说,“但我一次也没感冒,穿衣服都挑保暖的,入了冬,每天都穿羽绒服。”
江枝意笑:“你的文章爸爸妈妈都看了,写得很好,支教生活很有意义对不对?”
程江雪用力点头:“嗯,我班上的那几个女生,别看是我帮助了她们,但她们反过来也滋养、启发了我。”
“噢,启发了你什么?”
她说:“在家里条件艰苦,几乎得不到支持的情况下,她们都还在坚持用功读书,每天走很远的路,起非常早来上学,而且从来不抱怨一句,内心是那么的坚韧、勇敢。我觉得我也不能放弃,尤其不该为了和爸爸赌气,就不读博了。”
江枝意听出弦外之音:“所以,又打算回学校读书了?”
“对,我要选我喜欢的导师,喜欢的专业。”
“听起来不错。”江枝意也赞同,“当初你毕业,我就觉得太草率,不读博也可惜了。”
“那你可得替我说话。”程江雪挽上她的胳膊,把头贴上去。
“好,妈妈给你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