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下地,沉沉地拍着她的背。
她嗅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慢慢止住了呜咽。
程江雪偎在他胸口:“周覆,等你调走那天,你会难过吗?”
“当然。”周覆的手臂环着她,叹了口气,“我比你待的时间更长。”
刚来的时候,他连觉也睡不好,床硬,洗漱麻烦,夜里总被狗吵醒。
可这一年多工作下来,挨家挨户地走访,从不熟悉路,到每个山头都踏过好几遍,给各村解决大大小小的难题
“那我们以后,一起回来看看,好吗?”程江雪提议道。
周覆蹭了下她的脸:“好,我们还有很多以后。”
黑夜沉到了底,光与热都在眼泪里散尽了。
程江雪是第二天早上九点的航班。
如果明早再出发,她四点钟就得起床,宁愿提前一晚走。
司机把她送到酒店,周覆也跟着下来。
他接过行李箱,扶牢了,见程江雪还愣在原地。
周覆又来牵她的手:“还不走?”
“不是。”程江雪担心地看着他,“今晚你要和我住吗?我明天很早走欸。”
周覆直接
拉着她进去:“你也知道你很快就走,那还不让我待你身边?”
“我是怕你这身体,才刚恢复。”程江雪不知道怎么措辞,她还是没有周覆那份脸皮,细声说,“一会儿我又忍不住的,别真弄出事情来。”
她这份自知,让周覆十分的欣慰。
他点头,又翻起前阵子的账:“所以咱俩把床差点摇断,不能全怪我一个人吧?”
“我说正经的!”程江雪拍了下他,“你要就想着这个,不如现在就走,我担不起这责任。”
她说着就脸红了,像刚捣出来的凤仙花汁,从他手里抢了行李箱,径自去前台登记。
周覆心里一抽,被她这副模样勾得口干。
忍不住也不止她一个,他责任重多了。
一阵无端的燥热后,周覆很自然地摸出根烟,含在了唇角,想起医生的嘱托,又拿下来,夹在了指间。
他走上前,跟她一起进电梯。
“我叫你回去。”程江雪侧抬起头看他。
周覆又夺回了箱子,啧了一声:“我们就不能素着点儿?非亲出动静不可?”
“”
夜深了,厚重的丝绒窗帘没完全拉拢,留着一尺来宽的缝隙。
事实上,从他们俩进了门,就没人管这些事。
街灯透进来,勾出沙发朦胧的轮廓。
两个人陷在这团温吞的光里,精疲力尽。
程江雪的头发散着,有几丝拂在他的下颌,被细薄的汗黏上,扯不脱了。
周覆懒散地躺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背上划。
口是心非的大骗子,程江雪在心里骂。
自己态度坚决地说要素着来,话没到两句就开了荤。
用那么多下流话哄她,含得她唇瓣向外翻出来,还没做什么,已经先哭得喘不上气,只有被控制的份。
周覆湿吮上她的耳尖,明明掌握主动的人是他,他还要温柔耐心地引导她,“贪吃的女孩子现在该怎么做了?”
程江雪满脸红晕,湿润着眼乖乖舥好,呜呜咽咽地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