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直等着,看见她过来,拉开车门:“程小姐。”
“麻烦了,再送我回医院。”
路上,程江雪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又想起来说:“你知道哪儿有花卖吗?”
“知道。”司机说,“我带您过去。”
“谢谢。”
街边的花店不大,程江雪推开门进去,拣了几支百合。
花苞还紧着,白得像刚落的雪,带着青绿边,凑近了闻,一股清冽的香气直透到心里。
她捧着花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见里面说话的动静,叽叽喳喳。
推门一看,一屋子的小人儿,四五个孩子,高矮不一的,围在周覆的床头。
他明显快招架不住了,痛苦地按了按眉心。
白根顺还要问:“周叔叔,你那车怎么能一下子蹿那么快?”
“因为车子性能好,不好你们还能在这儿?”他爸白主任顶了一句过去,“好了,你不要再废话,让周委员好好休息,我带你们回镇子里。”
出门时,程江雪侧身让了让。
她拍了下小枣:“早点回去,别让家里担心。”
“程老师,你是不是周委员的女朋友?”小枣忽然望着她,好奇地问。
程江雪怔了一下,红着脸,失笑地问:“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女朋友?”
白根顺说:“就是谈恋爱,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那种朋友。”
白主任把他们推了过去:“童言无忌,程老师,你快进去照顾周委员吧,我们先走了。”
“哎,路上慢点。”
程江雪走进去,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
她朝周覆笑了下,又将花束插在玻璃瓶里,放在茶几中央。
“你下午睡了会儿吗?”程江雪坐到床边问。
周覆点头:“睡了,黎书记赶来看我,护士才把我叫醒,紧接着白主任又来了。”
程江雪拿起个苹果,边削边说:“这两天肯定很多人来探病。”
“明天就出院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回家躺也一样。”周覆说。
她嗯了声,递了一瓣到他唇边:“回家能睡得好一点。”
周覆一口咬下去,又脆又甜,他说:“那还是不如在你床上睡得好。”
“挤得要命,哪儿好了。”
“就是因为挤,你才能全贴在我身上,否则怎么来一夜都不够,挨上它就想要啊你,左蹭右蹭的,把自己蹭得一塌糊涂。”
“我看你是已经好了!”
气得程江雪把整个苹果都堵进了他嘴里。
周其纲走到门口,见状也没进去。
他拦了下秘书:“晚点再来吧,让他们好好待会儿。”
“是。”
秘书也瞧了眼里面,周覆靠在床边,把苹果拿下来时,笑得伤口都快迸开。
他跟在周其纲的身后:“您家就要有喜事临门了。”
“哪那么容易。”周其纲往电梯里一站。
秘书摁了一楼,又笑着问:“怎么,感情这么好了,还不结婚?”
周其纲撇了下唇:“他啊,先过了老丈人那关再说吧,那是个最冥顽不灵的。”
“那还得您给出出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