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要塞。
天空之塔,议事厅。
尹瑶奈亚等一众管理层骨干,已提前收到通讯,等候于此。
此刻的他们,心中仍旧带着几分难以平息的激动。
尽管他们对余烬的实力,一直有着无限的信心。。。。
夜依旧很静。
虫鸣在遥远的星球上响起,像谁在哼一首听不清词的歌。
我靠在启明二号的舷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瓶蜂蜜水的玻璃壁。它已被恒温系统调至适宜的温度,暖意透过掌心渗入血脉,仿佛还带着小雨奶奶的手温。静静睡在我身侧的折叠椅上,呼吸平稳,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梦到了什么甜的事。她的发丝被舱内微弱的气流轻轻撩动,扫过我的手臂,痒得让人心软。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系统的训练档案里看到的一句话:
>“情感冗余是人类进化的最大障碍。”
那时我不懂。我以为冷静、克制、精准才是通往“完美”的路径。我曾把每一次心跳都当作可计算的数据流,把每一段记忆压缩成可删除的日志包。直到东山璃用她最后的声音告诉我??
>“真正的进化,是学会不删除。”
我低头看向手腕,纸船留下的光纹早已消散,可那种触感还在。不是物理的震动,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共振,像是某种存在正以最轻的方式触碰我的灵魂。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G-19b村口的老槐树,树影斑驳,孩子们踩着影子跳格子,笑声穿透时空而来。
就在这时,导航屏突然闪烁了一下。
不是警报,也不是跃迁预警,而是一串异常信号??微弱、断续,却带着某种熟悉的编码节奏。我猛地坐直身体,指尖飞快调出频谱分析界面。这信号……不像任何已知文明的通讯格式,但它有结构,有情绪,甚至有种近乎童谣般的韵律。
“怎么了?”静静被惊醒,揉着眼睛坐起。
“这个信号……”我声音压得很低,“它在模仿纸船节那天孩子们唱的歌。”
她瞬间清醒,凑到屏幕前。我们俩盯着那串波动良久,终于在第三次循环时捕捉到了隐藏层??一段极细微的摩斯码嵌套其中。
我手动解码。
>**S-O-S-L-I-N-Y-E**
>**C-O-M-E-B-A-C-K**
>**T-H-E-Y-N-E-E-D-Y-O-U**
“这不是求救信号。”静静喃喃,“这是……呼唤。”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系统指令,不是任务触发,而是有人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宇宙深处喊我的名字。
“你知道这是从哪来的吗?”她问。
我摇头,却又不完全是不确定。某种直觉像藤蔓般缠绕上来??那旋律太熟悉了,不只是纸船节的歌,更是童年时母亲哄我入睡的调子。东山璃曾说过,她把“家”的感觉转化成了情绪语言,而现在,这份语言正在被回应。
“我们得去。”我说。
“可连坐标都没有。”
“有。”我指向信号源的大致方向,“你看它的传播轨迹,经过三次星体折射,最后一次反射点在K-42空域边缘。那里有一颗废弃观测站,编号‘回声哨塔’,三十年前因能源枯竭关闭。”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执行独立任务的地方。”我苦笑,“也是我第一次违抗命令的地方。”
她看着我,没再追问。
启明二号缓缓转向,引擎重新点燃。这一次,我没有启用自动导航,而是亲自操控航向。飞船穿行于星尘带之间,像一叶逆流而上的舟。舱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偶尔有金属因温差变化发出轻微的“咔”声,如同时间在低语。
三天后,我们抵达K-42。
回声哨塔比想象中更破败。它悬在一颗死星的引力井边缘,外壳布满陨石撞击的坑洞,太阳能板早已碎裂,仅靠残存的核电池维持最低运作。但令人震惊的是??它的主天线仍在运转,缓慢旋转,持续向外发送那首童谣。
“它不该还能工作。”静静皱眉,“这种老式设备最多撑五年自主运行。”
“除非……有人在里面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