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半天,向怀雪的票数已经被AI唱将落下一大截了,再这么下去她必输无疑。
看到票数差余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前辈这也算求锤得锤了……
本来随便打打就稳赢的局,非要挑一个难一点的对手,现在好了。。。
夜色再度铺展,山峦轮廓在月光下如墨染。林知遥没有回屋,而是坐在溪边那块熟悉的青石上,任凉意顺着衣角爬升。她没再听水声??今晚她想听自己的心跳。
三十二年了。从第一次握笛,到站在万人礼堂中央被掌声淹没;从写下《静默协议》引发争议,再到如今藏身这偏僻山村教孩子辨认风的形状……她走过太多声音的迷宫,终于走到一个不必解释的角落。
手机还在抽屉里沉睡。她知道苏念不会放弃,素声基金会迟早会以她的名义做更多事。但她也清楚,真正重要的东西从来不是由谁发起、谁命名,而是有没有人真的听见。
远处山坡上的笛声断了又续,像一盏油灯在风中挣扎着不灭。是李同学。他每天练到天黑还不肯停,仿佛要把所有错过的年月都补回来。林知遥闭眼倾听。这一次,他在那段“牛踩泥”的节奏里加了一串轻快的跳音,像是雨后泥坑里蹦跳的青蛙。
她笑了。
有些成长不需要提醒,就像春天从不会迟到,哪怕去年冬天格外漫长。
第二天清晨,雾比往常浓。林知遥照例坐在田埂等少年,却迟迟不见人影。她正要起身去找,忽听见村口传来一阵喧闹??几辆越野车碾过碎石路驶入村落,车身上印着某省级电视台的台标。车门打开,一群穿着冲锋衣的人拎着设备快步走来,为首的男主持人对着镜头激情解说:“今天我们来到传说中的‘声音村庄’,探访那位曾震动乐坛却又神秘隐退的天才音乐人??林知老师!”
摄像机立刻对准了村委会门口几个发愣的孩子。
林知遥皱眉站起。她不怕镜头,怕的是这种表演式的靠近。这些人带着预设的答案来找故事,注定听不见真相。
她转身欲走,却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拦住。
“你们不能拍她!”李同学从坡上冲下来,怀里紧紧抱着他的笛子,脸涨得通红,“老师说今天要带我去山后找一种会响的苔藓!你们来了就得等!”
记者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弯腰:“小朋友,我们是正规媒体,采访林老师是好事啊。全国人民都想了解她的故事。”
“可她不喜欢讲故事。”少年倔强地挡在前面,“她说过,真正的声音不用说出来。”
围观村民渐渐聚拢。有人小声议论:“这不是上次来的纪录片团队吧?”“不一样,这批人吵得很。”“林老师最讨厌这个。”
记者还想劝说,忽然发现林知遥已默默走到少年身边,轻轻把手搭在他肩上。
“我还在。”她说,声音不高,却让全场安静下来。
她看向镜头,目光平静:“如果你们真想记录什么,那就先放下机器,跟我走一趟山。”
“啊?”主持人一怔。
“我要去采一种只在晨雾中发声的苔藓。”她淡淡道,“它极其脆弱,脚步重一点就会停止鸣响。你们要是跟得上,可以拍。但一旦惊扰它,拍摄立刻终止。”
众人面面相觑。导演犹豫片刻,点头示意收起话筒。
一行人沉默跟随。山路陡峭湿滑,雾气缭绕如纱。林知遥走在最前,脚步轻得像怕踩碎梦境。李同学紧随其后,每一步都学着她的样子,落脚时先用脚尖试探地面。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一片背阴岩壁。那里覆盖着一层灰绿色的绒状物,在微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就是‘语苔’。”林知遥蹲下身,几乎贴着地面低语,“它通过细胞振动传递信息,科学家至今无法破译它的频率规律。但它确实在‘说话’。”
众人屏息。录音师悄悄掏出微型麦克风贴近岩面。
就在这刹那,苔藓忽然停止了细微的嗡鸣,整片区域陷入死寂。
林知遥回头,眼神清冷:“你吓到它了。”
那人尴尬收回设备。
“它不是展品。”她说,“它是活的语言。你们用镜头消费它,它就会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