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音乐人是为了薅羊毛。
上次苏超需要亲自去人家公司碰运气。
这一次索尼牵头,帮苏超组织了一个音乐创作人沙龙。
只不过邀请函发的太仓促,大部分有头有脸的都没办法前来,只要时间比较宽裕的。。。
陈默回到家已是深夜。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许久,他摸黑上楼,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钥匙插进锁孔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书页翻动,又像是一声压抑的叹息。
他推开门,客厅没开灯,只有阳台那扇半掩的玻璃门透进几缕城市余光。林知梦坐在那里,裹着一条旧毛毯,膝上摊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页边缘。
“还没睡?”陈默轻声问,顺手把外套挂在门后。
林知梦抬起头,眼神有些恍惚,随即笑了笑:“刚整理旧资料,不小心看到你五年前写的那篇‘倾听者守则’。”
陈默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那本子是他刚加入“南耳计划”时的手写稿,字迹凌乱却执拗,像是一种自我确认的仪式。第一页写着:
>“第一条:不评判。
>第二条:不打断。
>第三条:不说‘加油’。
>第四条:允许沉默比语言更长。
>第五条:记住??我们不是救世主,只是过路人。”
“你还记得那天吗?”林知梦低声说,“你在会议室摔了笔,说‘如果连哭都要被教育成坚强,那这个系统根本不需要我们’。”
陈默点头。“那天有个高中生录音说想跳江,接线员回了一句‘你要为父母想想’。我气疯了。”
“可现在回头看,”她翻到下一页,指尖停在一串名字上,“这些年来,你们真的做到了。”
那是“守夜人”团队成员的手写签名,从最初的三人,到现在密密麻麻几十个。有些人已经离开,有人调往偏远站点,还有两个永远留在了值班记录里??一位因突发心梗倒在岗位上,另一位是在云南山区做移动站时遭遇泥石流。
“阿木昨天问我,”林知梦忽然换了个话题,“如果我们哪天被迫关停‘耳朵盒子’,怎么办?”
陈默沉默片刻。“那就让它变成地下网络。用加密通道,点对点传输,哪怕只剩一台设备在运行。”
“可那样你就违法了。”
“我知道。”他望着窗外,“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真正违法的从来不是我们在做的事,而是这个世界逼得人只能匿名才能说出真话。”
林知梦没再说话。风从阳台吹进来,卷起桌角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下周即将上线的新功能:“情绪地图”??通过语音频谱分析,生成全国范围内的“心理压力热力图”,供政府和公益组织参考使用。
第二天清晨,陈默照例提前两小时到岗。刚坐下,小兰就递来一份紧急报告:昨晚十一点零七分,系统自动捕获一段异常音频流,来源标记为“未知”,持续时间长达两小时十四分钟,内容为一名女性断续低语,反复提及“他们监视我”、“数据会说话”、“别信蓝色标识”。
技术部排查后发现,这段录音并未经过正常接入流程,而是直接注入云端缓存区,手法极其专业,几乎像是内部人员操作。
“黑客?”陈默皱眉。
“不像。”小兰摇头,“更像是……某种预警机制被触发了。”
正说着,办公室电话响起。是贵州黔东南那位山村小学的校长打来的。语气急促:“李岩老师留下的‘耳朵盒子’……昨晚自己启动了。”
“什么意思?”
“凌晨一点十五分,设备无指令自动开机,播放了一段录音??不是孩子们录的任何一条,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讲的是三十年前当地一场山洪,死了七个孩子,尸体埋在老校舍地基下……可这事,连我都从来没听说过。”
陈默心头一震。
“更奇怪的是,”校长继续说,“今天早上,五个学生交了同样的画??全是倒塌的房子,下面压着穿红衣服的小孩。其中一个女孩说,她梦见‘穿红头绳的女孩回来了’。”
他挂掉电话,立刻拨通李岩的号码。对方正在青海高原的一个牧区搭建临时倾听站,信号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