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已经找好了,是可靠的,放心。”商雅凡说。
“我不是担心这个,”简心慈犹豫了下,说,“拆散她们亲母女的话,我有些不忍心……”
“……我明白。”商雅凡幽幽叹了口气,尾音婉转悲伤,像是叹在了人心上。
简心慈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听她道:“你会觉得我不择手段吧,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
“我没有。”简心慈下意识反驳。
“有也没关系,我就是这样的人。”
商雅凡望着前方,语调低沉,“你知道的,我在商家究竟是什么处境,处处小心步步谨慎,不敢踏错一步,如果我斗败了,他们不会放过我。”
“雅凡……”
商雅凡微微摇头,说:“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想法,其实顶替几个月就好,我需要的只是狐假虎威,借助苏家的势力而已,等我获得想要的东西后,会让一切回归原位。”
简心慈轻轻蹙眉,眸色忧虑。
商雅凡继续说:“我不会让你暴露,同样是受害者的话不会有人怪你,不过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还是算了,你就当是来申城旅游的,我待会儿发几个景点给你?”
“不用了。”
简心慈吸了口气,闷声说:“我明白你想做什么,我会支持你的,无论如何。”
“……谢谢。”
简心慈没回话,歪头靠向车窗。
……
到酒店后,简心慈和商雅凡依旧是分开行动,去前台开完房,简心慈放好行李去洗了洗手,便坐在沙发上等。
十几分钟,外面响起敲门声。她小跑过去开门,等人进来,又连忙把门关上。
“雅凡,你……”
刚想说些什么,简心慈忽然发现商雅凡换了衣服,但口罩依旧没摘。
意识到什么,简心慈伸出手,颤巍巍摸向口罩的耳挂。
商雅凡配合地侧过耳朵,口罩摘下,露出嘴角的一片青紫。
简心慈眼里瞬间蓄满泪水,商雅凡见状似有无奈:“就是怕你这样,我在车上的时候才不敢摘。”
“你摘不摘我都会答应你的,”简心慈抹了把泪,哽咽说,“你怎么又受伤了?”
简心慈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自从去了商家,商雅凡就一直在受伤。
往往等她见到时,那些伤已变成了凝结的痂,抑或者像此刻这样,将褪未褪的淤青。
“小伤而已。”
商雅凡牵住简心慈的手,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我故意激怒那老东西的,这点小伤在可控范围内,算下来还是我赚了。”
“他为什么打你?”简心慈抬起手浮在她唇边,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
“……说来话长。”
商雅凡牵动嘴角,眼神薄凉。
也许是和母亲四处搬家、被指着鼻子骂“野种”的记忆太过深刻,商雅凡从小就是个早熟的孩子,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最开始,商雅凡想要一个完整的,不会变动的家。
四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亲生父亲时,商雅凡以为她的愿望要达成了,后来发现确实有“人”要有家了,但不是她。
没人会防备一个四岁的孩子,商雅凡很轻易便知道了,她的父亲会来,为的是她母亲腹中,那个还未诞生的胎儿。
也是在那时,商雅凡才知道原来母亲跟他一直有联系,不让她见,只是因为他不喜欢。
看吧,她就是那么可悲,没人爱她。
所以,商雅凡亲手葬送了,那个据说是她“弟弟”的胚胎。
母亲因此怀疑她、恐惧她、也憎恶她,商雅凡毫不在意,因为她可以独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