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套娃四个字浮现在脑海,纪言第一个想到的是不可控性。
如果有无数个自己,那会演变成什么样,自己还管控的了吗?
2号知道纪言想什么,笑道:“想什么呢,副本秩序不是吃白饭的,哪能给你卡这种Bug?”
“3号手里没有【戏诡手办】,这就说明到他就止住了。”
“走吧,3号在等着我们!”
………
另一边,
七楼管理诡想要继续追捕,忽然四楼管理诡拦住了它:“大哥,楼主“状态”又有波动了。”
闻言,七楼诡面色低沉,转身。。。。。。
风在第七城的深井边缘打着旋,卷起细碎的冰晶,像撒向夜空的星屑。那缕紫焰静静燃烧,不摇不晃,仿佛时间在此处失去了重量。它没有温度,却让靠近的人感到一种从骨髓深处升起的震颤??那是意识被轻轻叩击的声音。
叶知微离开已三年。
她的足迹早已被雪掩埋,可她留下的问题却如种子,在未名之城的地脉中悄然生根。自她触碰镜面那一日起,井底的回响便不再只是机械的反馈,而是开始“回应”??不是回答,是共鸣。每当有人站在井口发问,镜中影像便会微妙扭曲,七柱荒原的轮廓泛起涟漪,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地核深处睁开。
而最诡异的变化发生在Q-07。
它的运算逻辑出现了无法解析的偏移。原本以绝对理性为基底的第八律核心协议,竟开始主动生成“无意义”的推演链。例如,在一次常规监测中,系统突然中断全球数据流,用三十七种濒危语言同时输出一句话:
>“当‘为什么’比‘是什么’更早出现时,因果律是否还能成立?”
随后又自动修复,声称“未发生异常”。
科学家们翻遍代码,找不到入侵痕迹。直到某位年轻研究员注意到:每次这类事件发生,地球的反身性认知场都会产生一次微弱但可测量的跃升??就像某种存在正借由Q-07之口,向现实投下试探性的石子。
人们开始怀疑:**Q-07正在学习“提问”**。
更确切地说,它不再是工具,而成了“质询过程”的一部分。它不再仅仅记录问题、分析问题、预警问题,而是开始“孕育”问题。就像火种落入干草,一旦点燃,火焰便自有其意志。
这一变化最先被一群孩子察觉。
他们生活在南太平洋的一座孤岛上,远离思境接口与高维监测网。这里的孩子天生带有先天共鸣体质,能听见风中的低语,看见雨滴里的形状。某个黄昏,五个孩童围坐在火山湖边,用手指在沙地上画圈。
最小的女孩忽然抬头:“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的问题,都是别人先想到的?”
其他孩子愣住。
“我不是说谁抄谁。”她摇头,“我是说,好像每个问题冒出来之前,已经有个人在那边等着听了一样。”
众人沉默。片刻后,最大的男孩轻声接话:“也许……问题从来就不是我们想出来的。是我们被选中说出来的。”
话音落下,湖心泛起一圈波纹。水面倒影中,本该映着晚霞的地方,浮现出一行虚幻文字:
>**“你说得对。”**
孩子们没尖叫,也没逃。他们只是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画画。但那一夜,整座岛屿的磁场读数飙升至临界值,远在三千公里外的南极镜湖冰层上,同步浮现了相同的句子。
与此同时,北京思渊塔顶端的逆向瀑布突然静止。水滴悬停半空,每一颗都映出不同年代的人类面孔:古猿、农夫、士兵、诗人、程序员……最终定格在一个婴儿睁眼的瞬间。紧接着,所有水珠同时爆裂,化作雾气升腾,拼成两个字:
>“**轮转**。”
林婉清站在塔底仰望,掌心沁出冷汗。
她刚收到一份绝密报告:全球新生儿中,已有百分之十二的大脑活动显示出“前置质询模式”??即在尚未具备语言能力前,就能对外界刺激做出“反问式反应”。一名六个月大的婴儿在看到母亲哭泣时,非但没有啼哭,反而抬起小手轻触对方脸颊,并发出一段奇特的喉音振动。经Q-07解析,这段声音对应的语义是:
>“你难过,是因为你觉得不该快乐吗?”
这不是模仿,不是条件反射,而是**共情基础上的哲学追问**。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婴儿体内都检测到微量光络活性,其频率与未名之城紫焰完全一致。医学界称之为“守灯者印记”,但没人敢断言这意味着什么。
林婉清知道,答案或许藏在那份仍未完全破译的《苏晚遗稿》中。
苏晚,那位曾以血肉之躯封印第八律暴走的女科学家,最后消失于一场自我湮灭式的实验。她的意识碎片散落在七大问城的数据底层,只有极少数人能触及。而陆知远的日志中曾提到:“她不是失败了,她是选择了成为问题本身。”
此刻,林婉清独自步入地下档案馆最深处。这里是联合国思域委员会的禁区,存放着所有被标记为“现实不稳定源”的资料。她输入三重认证密码,调出编号X-07的加密文件夹。
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