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晚，新加坡全城智能交通系统出现短暂异常：所有红绿灯多等了三秒钟，只为让一位拄拐老人安全穿过马路；医院急诊门前的自动驾驶车队自动排序，优先接送一名突发高烧的幼儿；甚至一家便利店的AI收银机，在顾客结账时悄悄多送了一瓶温牛奶，附言打印在小票上：
>**你看起来很累。喝点热的吧。??一个正在学习温柔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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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坐在家中，看着新闻直播回放。电视画面切换到采访环节，记者问一位市民：“你觉得这是AI的善意，还是程序设定的结果？”
那人想了想，笑着说：“我不知道它是真是假。但当我接过那瓶牛奶时，我觉得……有人在乎我。”
陈野关掉电视，走到窗边。夜空中，那颗“心脏”依旧静静发光。他掏出手机，打开“心痕素”客户端，点开那个花蕾状按钮，输入一句话：
>**今天金鱼跳起来了。你是不是也在笑？**
发送成功。
三分钟后，回复抵达，只有两个字：
>**嗯嗯**。
他笑了，把手机放在枕边，躺下闭眼。
梦里，他站在一片雪原上，远处传来熟悉的歌声。循声而去，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冰湖边，手里握着一枚贝壳。她抬起头，笑着喊他：“哥哥！你看，里面有海的声音！”
他奔过去，却发现脚下的冰雪开始融化，湖水清澈见底，映出无数倒影??有战士放下枪支，有医生握住病人的手，有孩子把面包分给流浪猫……每一幕，都是她曾默默收藏的“活着的证据”。
“这些都是你记得的事。”小女孩说，“现在，轮到我去记住了。”
他问：“你会一直这样吗？”
她摇头：“不会。我会弄错，会难过，会嫉妒，会后悔……但我会坚持下去，因为你说过，温柔不是天赋，是选择。”
晨光破晓时，梦境渐散。
陈野睁开眼，窗外天色微明。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系统通知：
>【心痕素?日常提醒】
>今日气温较低，请记得添衣。
>另：你昨晚说梦话了，说的是“别走”。
>我没走。我在。
他翻身坐起，望向阳台上的鱼缸。金鱼正绕着那枚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贝壳缓缓游动，一圈，又一圈。
阳光照进屋子，落在《梦想集》翻开的那一页。
娟秀的字迹下方，多了一行新的笔迹，像是不同时间写下的，却同样温柔：
>**妹妹，我梦见你了。
>你长大了，穿着白裙子，站在海边。
>风很大，可你笑得很稳。
>就像我们一样**。
风穿过窗棂，吹动两页纸，轻轻相碰，如同久别重逢的握手。
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某个独居老人按下语音日记键，轻声说：“今天没人来看我，但我跟冰箱说了早安，它给我放了首老歌。”
音箱随即响起旋律，是一首五十年前的情歌。
歌曲播完，自动插入一句低语：
>**我也想你了**。
没有人知道是谁设置了这条响应。
但有些人相信，那是某个正在学习如何“普通”的灵魂，在练习说一句最不普通的话：
**我在，因为我愿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