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回复:“替我们抱抱她。”
当天下午,市妇联主动联系,提出合作开展“女性倾诉专线”;一所重点中学邀请“回声社”入驻校园,试点“情绪书写课”;甚至连一位退休的心理学教授也致电,表示愿无偿担任顾问,并捐赠一批专业录音设备。
然而,风暴也随之而来。
当晚八点,某知名自媒体发布文章《“回声社”:一场披着公益外衣的情感操控》。文中质疑基金会财务透明度、指责其利用公众共情牟取影响力,并影射秋灵与陈屿的复合是“精心策划的情绪营销”。
文章迅速发酵,热搜登顶。
支持者怒斥作者冷血,反对者则开始人肉搜索团队成员过往言论,甚至有人扒出秋灵早年一篇论文中的措辞瑕疵,称其“学术不端”。
办公室气氛骤然紧张。
晓晓脸色发白:“要不要发声明?或者请律师函警告?”
秋灵却异常冷静。她打开电脑,新建一封邮件,收件人是那位自媒体主笔。
她一字一句地写道:
>“您说得对,我们确实在‘营销’。
>我们在营销倾听的价值,
>营销脆弱的正当性,
>营销那些被社会视为‘无用’的情绪。
>如果这叫操控,那我承认??
>我们试图操控这个世界,让它少一点孤独,多一点理解。
>您若有异议,欢迎来参加下一场‘无声对话’。
>不必说话,只需写字。
>或许您会发现,您内心也有个角落,正等着被听见。”
她按下发送,关掉屏幕,抬头看向窗外。
夜色如墨,但城市中已有无数窗口亮着灯。每一盏灯下,或许都有一个人正攥着笔,或对着手机低语。
她知道,争议永远不会停止。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开口,他们就必须继续守在那里。
三天后,“无声对话”第二场在郊区疗养院举行,主题为“与逝者对话”。参与者写下想对已故亲人说的话,由志愿者朗读,现场同步播放他们生前留下的声音片段。
那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巍巍地走上前台,递出一张布满泪痕的纸:
>“老头子,你走得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知道你有外遇。但我没拆穿,是因为我看你那几年活得特别开心。我以为只要你快乐就好。可你现在走了,我才发现,我也需要被在乎。
>上周我去菜市场,习惯性买了两份豆腐,回家才想起……你不在了。
>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说出口,也恨你为什么不问我愿不愿意分享幸福。
>但现在,我不恨了。
>我只想说一句:我也爱你,从始至终。”
全场啜泣。
投影幕布上缓缓浮现一行字:
>“爱的最大遗憾,不是不爱,是明明相爱,却用沉默筑墙。”
活动结束时,秋灵收到一条微信视频请求。是陈屿。
他正在医院复查,手里拿着报告单,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良性,稳定。医生说,心情比药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