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里的甘草长得愈发茂盛,嫩绿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孩子们每天放学都会跑来帮忙除草、浇水,嘴里哼着新编的童谣:
“叶爷爷种草药,
治好了阿婆的咳;
我不用当圣人,
也能把花浇。”
老头依旧每天背着药箱巡诊,风雨无阻。有人问他为何坚持,他说:“因为我答应过一个朋友,要替他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变好一点。”
没人知道那个“朋友”是谁。
只有他知道。
那是在千年前的一个雪夜,他与慧觉并肩坐在听心亭外,看着百姓将一封封写满心愿的信投入陶瓮。
慧觉曾问他:“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相信善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他答:“我就去做第一个行善的人。”
慧觉笑了,说:“那你就是‘盖世神医’。”
如今,慧觉早已化作星辰,而他仍在路上。
这一日清晨,镇东李家传来哭声。原来是独子突发怪病,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就要断气。郎中束手无策,家人只能准备后事。
老头闻讯赶来,未进门先嗅到一股腥臭之气。
他皱眉:“这不是病,是中毒。”
“谁会害一个孩子?”母亲嚎啕大哭。
老头取出银针探其经脉,又刮下少许唾液滴于瓷片上,加入药箱中的显毒粉。片刻后,粉末竟泛起幽蓝光芒。
“九转迷魂散。”他低声说,“此毒能乱心智,致幻癫狂,常用于操控他人行为。服用者初期看似热心助人,实则已被暗中引导,逐步丧失自我判断。”
众人哗然。
“这不是早就被禁绝的邪术药材吗?怎么会……”
老头神色凝重:“看来,‘伪善之疫’虽退,仍有余党在暗中活动,试图重建精神控制体系。”
他立即写下药方,命人速取药材煎煮。同时取出一枚铜铃??正是当年从黑庙遗址带回的残缺之物,铃舌虽断,却能在特定频率下引发共振。
“我要借共觉网一用。”他对赶来的叶秋传音。
叶秋点头,闭目凝神。刹那间,全国数百座听心亭同时鸣响,陶瓮中的信件自动浮现出文字投影,形成一张覆盖九州的信息网。
老头手持铜铃,轻轻一摇。
嗡??
一声低鸣穿透虚空。
所有正在接收“伪善之疫”残余信号的心灵,皆感脑海一震,如梦初醒。
三个时辰后,孩子苏醒,第一句话竟是:“妈妈……我梦见有人让我偷偷往井里倒药粉……我说不想,他们就说我不善良……”
全场寂静。
老头站起身,环视众人:“这不是个案。我怀疑,已有多个村庄被渗透,通过慢性投毒方式重塑村民价值观,制造‘自愿服从’的群体。”
叶秋赶到,脸色沉重:“我们必须彻查源头。”
“我知道在哪。”猴子突然出现,手中捏着一片焦黑的纸灰,“这是从东海沉船残骸里找到的,上面有‘白莲余烬’的印记。他们重建了地下传教网络,打着‘慈善济贫’的旗号,实则传播新型精神毒素。”
“那就斩断它。”叶秋眼神冷了下来。
一场无声之战就此展开。
三人分头行动:叶秋深入民间,揭露伪装成善堂的邪教据点;猴子潜入地脉节点,切断其能量供给;老头则走遍各地,以古法配制“醒心丸”,免费发放给疑似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