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不小心。
柏诗:“那你把手松开。”
里里:“凭什么?!”
柏诗:“?”
里里别别扭扭地说:“你和我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可以牵手吗?可以的吧?还是说你有其他顾虑?”
里里:“你的其他朋友不给你牵除他以外的朋友的手吗?就像吃醋那样。”
里里:“那他也太小气了吧,你不要跟他玩了好不好,我就不会这么限制你的自由。”
他成功让柏诗陷入沉默,以为她因为自己贬低‘假想朋友’的话不高兴,又立即补充:“那我、那我们不说别人了……对不起,”他低下头,看起来认错态度良好,“我一直没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玩的人,我家里只有父亲的傀儡,比仿生机器人还死板,所以我、我一直很孤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形单影只的童年啜泣,有很严重的表演痕迹,和他刚刚嘴硬否定自己不会变的黏人一样一目了然。
有点心机。
但不多。
残留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他垂下的鼻梁流淌到鼻尖,挂在上面要掉不掉得像颗珍珠,显得上面的嫣红都很可爱。
愚蠢,但实在美丽。
柏诗接下那颗水珠,碾碎在指尖,温热潮湿的触感随着反复的摩擦升温成火一样的烧,她难得走了神,随意地回答:“啊,我们是朋友啊。”
柏诗:“你不是有我的通讯吗?还给我转了钱,我收了之后如果不喜欢你会直接把你删了的。”
里里:“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朋友不应该每天都要说话吗?”
柏诗疑惑:“你也没给我发啊?”
里里无理取闹:“你不能主动吗?”
柏诗:“我没空,”她指了指自己的脚:“这是出任务受的伤,接下来我还有场硬仗要打,你觉得我不联系你的时候都在无所事事吗?”
柏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里里,人不会只为了某一个人而活,你难道没有自己想做的事吗?”
什么事?
里里往后退了两步,像被说中那样褪去了成熟期才会漫上脸颊的绯红。
他有什么想做的事呢?
他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贵族,手里握着数不尽的财富和权利,无论他想要什么都很轻易,小时候觉得照顾他的傀儡令人生厌,德兰就把它拆了送给他随意处置,他不懂怎么养孩子,只会一味娇惯纵容,里里没被养歪全靠还有个见不惯畜生的里昂。
他被德兰捡回去的那刻就成功登上许多人这辈子的顶点,甚至寿命都因为德兰的非凡手段得到无尽的延续,当一个人无欲无求就会变得迷茫而空虚,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里里长到懂事的年岁后,觉得德兰有病,还没来得及替养父伤心,又发现自己如果再不自救也会变得和德兰一样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