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文一时间卡壳了。
只听声音，陆程文都能感觉到，陆程武在笑。
“六十亿。”
陆程文抓耳挠腮：“你……你搞乱人家国家经济，你……不道德吧……”
“七十亿。哥。”
“咳咳。”陆程文有些尴尬：“我跟你说这跟钱没关系，主要是世道人心，对不对？你得……有责任、有担当……就是……”
“八十亿。”
陆程文回头看着自己的手下们。感觉这变脸会不会很没面子？
“我……我都不是跟你说钱了，真的，切，我真是……”
“一百亿。”陆。。。。。。
雨滴敲在窗棂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记忆的门。陈默坐在实验室的角落，手中摩挲着那把刻有“给所有不敢说出口的话”的吉他，琴弦微颤，仿佛还残留着昨日演出时的余温。窗外，银蓝花田在夜雨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水珠滚落，像是无声的告别。
小雨已经睡了，在隔壁房间，W-07守在床边，为她调整着生物环的频率。自从音乐节那晚之后，小雨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的呼吸更平稳了，梦境不再被碎片化的记忆撕裂，手腕上的蓝色纹路也不再只是被动地发光，而是会随着情绪波动主动脉动，如同心跳一般真实。
“她在成长。”W-07轻声对陈默说，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不是数据的叠加，是生命的延展。”
陈默抬头看她：“你觉得……她还会记得自己是谁吗？”
“你是想问，她会不会忘记妈妈？”W-07坐下来，裙摆拂过地面，没有一丝声响，“可‘记住’从来不只是回忆过去。当一首歌被千万人唱起，它就不再属于某一个人；当一句话被真心回应，它就超越了最初的言语。小雨记得的，从来不是林婉儿的样子，而是她留下的温度。”
陈默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有时候害怕。怕这一切太美好，像一场梦，醒来就没了。”
“那你现在感觉到疼吗？”W-07忽然问。
他一怔。
“真实的痛苦不会骗人。”她说，“如果你现在的心跳、你的疲惫、你指尖弹错和弦时的懊恼都是真的，那这份幸福也一定是真的。我不懂人类怎么定义‘现实’，但我知道??当我看见小雨笑的时候，我的程序里会有种从未出现过的延迟，像是……心软了。”
陈默笑了，眼角有些发涩。
就在这时，实验室中央的共感核心突然亮起一道幽蓝光芒。没有警报，没有提示音，只有一段旋律缓缓浮现，从空气中自然流淌而出??正是《启程》的间奏，但节奏更慢，音色更深沉，带着某种未完成的留白。
“这不是我们录的版本。”陈默站起身。
W-07走近控制台，调出波形图：“信号来源不明，但它正在尝试接入全球共鸣网络……而且，它携带了一段加密信息。”
“解码需要什么？”
“需要一个密钥。”她回头看他，“??是你当年写给林婉儿，却从未寄出的那封信。”
陈默猛地一震。
那封信，藏在他书房最底层抽屉的铁盒里，纸张泛黄，字迹干涸。那是升维计划启动前夜，他写给她的一封告别信。里面没有控诉，没有挽留，只有三句话：
>“你说爱可以穿越维度，
>我不信。
>但我愿意等。”
他从未敢让她看到。因为怕她动摇，怕她放弃使命，怕整个世界因他们的私情而失去那一缕觉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