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好骗了!”
他说着,挣扎着要从禅院甚尔的腿上下来,结果再度被巨大的力道拉住摔进了宽阔的怀抱里。
脑袋直直撞进富有弹性的胸肌,在发现脸侧接触到的是什么之后,伏黑隐的脸色瞬间变得羞红。
“禅院甚尔!放我下来!!”“我改姓伏黑怎么样?”
伏黑隐的挣扎在一瞬间僵住了。
他愣愣地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眸。
“你……”
“把你的姓氏给我,这样,你就能相信我了吧。”
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怔忡的金色眼睛,这一次,伏黑隐没有再反抗。
他一字一顿:“我真的会当真的。”
禅院甚尔轻声问:“那你愿意相信我吗?”
“……”
伏黑隐将手撑在禅院甚尔的肩头,借力转身,膝盖顶在男人的大腿上,他以俯视的姿势看着禅院甚尔,“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这是警告吗?”
“这是请求,你为什么总是猜不对。”
说着,他主动低下头,带着倾注全部的勇气俯下身,禅院甚尔扶住伏黑隐的腰侧,接住了这份仿佛要将生命也加进来的爱意。
……
………
伏黑隐的头发很白,极招眼球的白,远远一看就像在看天上的云一样,云不会发光,它所在的苍穹将之照亮,于是不管白昼黑夜,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它。
很多人在看他。
很多人在爱他。
但一朵云或许有千万斤重,人们只爱他远在天边的柔和与美。
而禅院甚尔知道真正的伏黑隐是什么模样。
千人千面,他用无数张并不精湛、但足够遮蔽天光的面具朝向世人,善良,纯白,仁慈,开朗……还有最初对禅院甚尔展露的笑,那都是假的。
唇舌交缠间,禅院甚尔抱起他。
衣领的纽扣被解开,风吹不散的云关上门,隔绝了世界。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禅院甚尔想。
在半年前,在北海道旅游时的冬日,从前医治过的诅咒师在人群中一眼看见了他。
无关紧要之人哀求着的挽留与嘶吼永远是丑陋至极的。
“你凭什么拦住我?!”
“你不也同我一样吗?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工具,一个打手,你与我一样没有任何身份!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拦住我——他迟早会抛弃你!”
那次的北海道之行并不愉快。
不知道是谁散播了伏黑隐在这里的消息,明明那个诅咒师他早就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