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应知安握着她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一拉,将她轻轻带向自己,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一个温热而柔软的吻,便精准地覆上了宋曦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宋曦丹那些羞涩的轻触,它带着应知安特有的气息,温和却坚定,缠绵而深入。
宋曦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回应,她闭上眼,生涩却又顺从地承受并回应着这个吻。
良久,应知安才稍稍退开些许,鼻尖仍亲昵地蹭着宋曦丹的鼻尖,呼吸微促,“对不起,刚刚突然很想亲你。”
宋曦丹眼神迷离,紧张地眨巴着眼睛,“没没关系”
应知安微微一笑,又轻啄了她一下,“还想再亲一下,可以吗?”
宋曦丹立刻点点头,像是小狗热情地邀请人类抚摸自己,她往上贴了贴,“可以的,亲几下都可以。”
下一秒,应知安的吻如细雨落下。
在应知安努力康复的同时,那场火灾与后续的司法程序也在同步推进。
应知安比宋曦丹更关心时态走向,她不顾自己还未痊愈的身体,坚持让师父成绮云推着她前往公安局,以受害人身份主动澄清:“周娟不是故意推我,是她情绪失控时没站稳,我是为了扶她才一起摔下去的。”
公安局询问室里灯光苍白,应知安坐在轮椅上,一遍遍重复着这个精心编织的版本。
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由于楼道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在多次严谨询问后,公安机关采纳了她的陈述,未就故意伤害部分对宋妈妈追究责任。
成绮云推着应知安走出公安局大门,那日阳光正好,明媚的秋季更是让人身心愉悦。
成绮云俯身在徒弟耳边轻叹:“我让周娟去医院做了精神鉴定,医生出具了诊断书,事发时她是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本来判刑的可能性就不大。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亲自出面来了结这件事。”
应知安裹着厚厚的毯子,整个人陷在轮椅里,脸色苍白,她恢复的过程很漫长,主要是骨折的地方打入了钢板,后续要分两次手术取出钢钉和钢板。
要说她对造成这一切的宋妈妈毫无芥蒂,那是假的,她从来不是什么圣母,萎缩的肌肉和部分复健时的疼痛都在提醒她这场无妄之灾,但想到宋曦丹那双总是带着忧虑的眼睛,她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听到成绮云的话,应知安叹了口气,“我不能让她影响到曦丹,她已经影响曦丹太多了,虽为母女,可这种负面影响也到此为止把。”
她比任何人都想得更远,宋曦丹要考警察,政审这一关必须万无一失。
所以对于因宋妈妈行为引发的火灾,应知安也积极参与善后。
她不仅私下拿出积蓄协助宋家进行赔偿,更与宋父一同走访受损邻居,诚恳致歉、妥善弥补。
她的态度与行动,在很大程度上化解了邻里间的对立情绪,也获得了许多谅解书,考虑到事后补救措施积极有效,未造成更严重的社会危害,而失火的另一大重要原因是老小区消防不到位,检察机关最终也未对失火罪提起公诉。
五年后,同样一个秋日。
宋曦丹身着笔挺的警服,臂弯里搭着应知安的风衣,站在警局操场的梧桐树下,等着接刚参与座谈的爱人回家。
应知安以受邀律师的身份来宋曦丹的单位开会,倒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
应知安被几个同参会的律师簇拥着走来,一眼便看到了树下那道愈发英姿飒爽的身影。
她笑着向同僚道别,快步走向她的警官。
“等很久了?”应知安很自然地伸出手。
“刚到。”宋曦丹握住她的手,为她披上风衣,动作熟练无比。“累不累?”
“开会累啥呀。”应知安笑着摇头,指尖在她警衔上轻轻一拂,满是骄傲,“宋警官今天不忙?”
“再忙也得来接我的大律师下班。”宋曦丹耳根微红,却坚定地握紧了她的手。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那些曾经的伤痛与风雨,都化为了此刻掌心的温度与前行路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