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非凡乍一看见管胖子,更为愕然。
青绿忙道:“我随师兄到西域办差。”
凡非凡脸现恍然之色,轻声对管胖子道:“今日搜捕是将军府直接下的军令,说抓捕肥胖汉人,我还有些奇怪。”神情一紧,“我即刻送你们离开,一会将军府接管城门,便只有将军府的令牌才能放行。”
管胖子双手抱拳道:“多谢兄弟,只是你如何交差?”
凡非凡道:“无妨,小二便拜托你了。”
管胖子一脸严肃,郑重承诺:“兄弟放心,只要管胖子活着,小二必定毫发无损。”
凡非凡对一直不远不近静候着的兮凤姐道:“姑娘车上装着何物?”
兮凤姐身旁的小丫鬟道:“今日是小姐娘亲忌日,带了三牲出城祭拜。”
凡非凡略一思索,对管胖子道:“你上兮凤姐那辆车,将自己隐藏起来,其余人都上你的车,随我来吧。”
青绿突然双手抱紧凡非凡的胳膊不愿松开,泪眼汪汪道:“二哥你何时回家?”
凡非凡抬手轻轻替她拨开贴在额上的刘海,柔声道:“快了,我已告假回去祭拜爹娘。”看了青绿一眼,“我先过去,你们即刻跟来。”
管胖子见青绿泪水挂在腮边,忍不住嘴贱笑道:“某人何德何能摊上如此好命,老天追着送好哥哥。”
青绿抹了一把泪水,眼珠子一转,回怼道:“你命不好?命不好能吃那么胖?命不好娶四个娘子?我二哥一个都没有。”
管胖子长叹:“唉,就是没生出一个带把的。”
凡非凡嘴角露出一抹温馨笑容。
城外,管胖子神情肃穆地敛了敛袖子,对兮凤姐一揖到底,正色道:“谢姑娘相助之恩。”
一副正人君子的神态,与青绿平时所见的看到美人便口鼻流血的一脸油腻猥琐大叔简直判若两人。
青绿也向兮凤姐行谢礼,语含感激道:“小二谢过姐姐。”
“不必客气,唤我热依罕便可。”兮凤姐回了一礼,脸上云淡风轻。
马车出了乌垒城西门便加快了速度,掠过三五个或赶着牛羊或牵着骆驼的行人,在平坦的沙道上掀起一阵烟尘,惹得行人急急用手臂捂住口鼻骂一句“毛驴子”。
青绿脸上惊魂未定,不时转头贴近车窗,透过薄薄的纱帘窥视车外,看看身后并无追兵,长松了一口气,对管胖子道:“乌垒之行算是白跑了,克扣军响事未取得证据,萨御史如今下落不明,还有僧兵什么的,怎的越查问题越多?”
“越查问题越少,便无需兰台出马了,随便一个小衙门就能解决。”
“但我们这么灰溜溜地走了,连士卒军饷被拖欠事也没解决。”
“这个倒不难,回去上个折子奏请查克扣军饷事,都护府为了掩人耳目也会补足军饷。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师兄,我便说吧,我二哥是好人。”青绿洋洋自得。
管胖子点头认同:“若他与刘意等是一伙的,断不敢放我们回京。”
青绿脸上又现八卦之色:“师兄,你说兮凤姐是否与我二哥有些什么?不行,回头得问问二哥。”脸色一变,“若有,算不算二哥狎妓?若被大哥知道,能吐出一缸血来。”
凡丞相对儿子们的管教极其严谨,只差没将仁义礼智信五字刻在他们身上,难道远在西域的二哥已然放飞自我?
管胖子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如你父亲一般?他就不是人,他是圣人。唉,圣人好歹也有三个儿子。”叹了口气,“戍边的士卒都是些二十啷当岁的小公鸡,不上战场时,总得找个地方发泄,不然岂不憋疯了?男人在外花钱找乐子,当不得真。”
“那师兄你告诉我,何事能当真?”青绿朝管胖子狠狠翻了一个十方白眼。
管胖子自言自语道:“或许可以将兮凤姐收归兰台,先摸清她的底细。”
青绿将目光转向窗外,大吃一惊:“师兄,怎么还往西走?你真的要到西天取经么?要不要去流沙河等一下你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