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穗青夫妇一提醒,楚娴瞬时痛苦凝眉,弯腰捂着绞痛的腹部。
“都死了吗!快些伺候皇后驱寒气!若再伺候不好皇后,统统赐死!”
幔帐后传来四爷愤怒呵斥。
楚娴鼻子发酸,原来他方才在皇极殿是担心她贪凉腹痛,才不允许她吃冰酥山。
囫囵灌下驱寒汤药,不到半个时辰,癸水不期而至。
楚娴疼得皱眉,却不敢吭声,怕挨骂,更怕四爷担心。
他日理万机,每日处理政务只睡两个时辰,若再因她分心,她于心不忍。
命人熄灭烛火,楚娴在暗夜里钻进龙榻,弓着身子悄悄揉肚子。
后背一暖,四爷将她拽到怀中抱紧,温热大掌轻揉她发凉绞痛的腹部。
“哼,连自己的月事都记不住,还与旁人在偏殿冤枉朕小气。”
“是是是,臣妾错了,万岁爷息怒,臣妾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疼死臣妾得呜”
唇瓣被染着酒气的唇含紧,他似乎真的恼了,竟气的在她唇瓣咬了一口,楚娴吃痛地躲闪开,捂着嘴巴不敢说话。
“哼,胡说什么!等你癸水结束,朕定收拾你!”
“爷,废太子与爷说了什么?”趁着四爷心情似乎不错,楚娴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娴儿,过往云烟不必计较,你我之间都亏欠对方许多,朕会用余生弥补过错。”
楚娴浑身一僵,下意识抱紧四爷:“所以,你都知道了啊”
“嗯,你也知道了,不是吗?”胤禛反问。
“是”楚娴直言不讳。
二人都不曾戳破真相,却心知肚明对方到底知道了什么真相,给足对方体面。
过去种种,从此刻开始,彻底翻篇。
第二日是休沐日,楚娴懒起梳妆用膳之后,来御书房给四爷送御膳。
四爷身后的小尾巴们站在御书房门前,皇帝说一句,他们记录一句。
楚娴百无聊赖凑到其中一名白胡子起居面前,看他奋笔疾书。
冷不丁瞧见昨日端午宫宴起居录内容竟有一行御批与涂改。
“昨日帝王起居录,万岁爷有何指示?”楚娴随口问道。
“万岁爷口谕,令微臣言简意赅些,突出帝王威严。”
站在楚娴身后的婉凝忽而噗呲笑出声来。
“皇后,万岁爷还真是嘴硬心软,他也就在帝王起居录里硬气,您就成全帝王威严吧。”
婉凝虽在打趣,心底却羡慕至极,皇帝对娴儿宠爱至极,甚至记得娴儿的癸水。
楚娴抿唇压下羞意:“胡说什么呢,万岁爷哪儿不威严。”
说话间,廉亲王胤禩面如死灰踏出御书房。
“皇后,我们王爷下朝了,奴才告退。”婉凝见胤禩面色不对劲,慌忙告退。
待婉凝夫妇走远,楚娴将苏培盛唤到跟前:“廉亲王”
苏培盛自是知道皇后所想,忙不迭开口禀报:“回皇后娘娘,廉亲王与九贝子被万岁爷呵斥结党营私,万岁爷将二人赐名阿奇那与塞思黑,责令二人于府中紧闭三个月,以儆效尤。”
“还有,廉亲王的独子弘旺小阿哥被万岁爷赐名为菩萨保。”
楚娴骇然,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四爷与八爷积怨已深,如今太子身死,四爷的政敌只剩下大阿哥与八爷一党,以四爷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对八爷下狠手。
“皇后,方才万岁爷口谕,赐廉亲王与八福晋和离,廉亲王不肯,万岁爷与廉亲王在御书房里吵起来了,廉亲王被万岁爷下旨掌帼二十。”
“九贝子思过三个月之后,即便被发配西北。”
“奴才告退。”苏培盛毕恭毕敬福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