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抿唇不语,该怎么与穗青这小丫头说明白,福晋身上的痕迹不是爷打的,而是亲出来的。
四爷对福晋有情,却不愿原谅福晋与别的男子私奔,福晋也不肯低头服软,谁都不愿主动示好,这该如何是好。
待擦洗更衣之后,羡蓉端来一盏避子汤入内:“福晋,这是爷赐给您的避子汤。”
楚娴气窒,抓过避子汤狠狠丢到窗外:“你让他自己来喂!”
她恨得咬牙切齿,狗男人竟然将她当成泄欲的玩物。
苏培盛恰好站在马车外头,被兜头泼一身药汤,来不及换衣衫,苏培盛抹一把脸,小跑到后头那辆马车里。
“爷,福晋不肯喝避子汤,奴才们劝不动,福晋说要让您亲自喂。”
胤禛方沐浴更衣,揉着脖颈上那人留下的齿痕,闻言,面色一凛:“再熬一碗。”
马车内,楚娴揉着发酸的腰,正准备唤春嬷嬷将小晖儿抱来,一掀开马车帘子,恰好撞见那人阴鸷面容。
那人提袍入内,端坐于她面前。
“爷,避子汤准备好了。”苏培盛从马车外头递进来一碗黑漆漆汤药。
胤禛接过汤药,耐着性子,递到那拉氏唇边:“在你下一次来月事之前,最好别告诉爷,你怀上孽种。”
楚娴被那人嫌恶的语气刺痛,扬手掀翻药盏:“既嫌弃我残花败柳,为何逼我侍寝?四贝勒,难为您了,忍着恶心强幸奴才。”
“您就不怕奴才身上有脏病,回头您染病不举。”
“实话告诉你,这几个月奴才与多名男子有染,几乎夜夜当新娘,求您放过奴才吧,也放过您自己,免得染上脏病。”
楚娴气得失智,满口扯谎泄愤。
毕竟曾是那人的枕边人,她懂该如何刺痛他,逼他动手杀她。
“承认吧,四贝勒,你对我旧情难忘。”
砰地一声,面前的矮几被砸成碎片,那人暴怒掐紧她的脖子。
楚娴仰脸,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死了也好,省的眼睁睁看晖儿惨死在八岁,省得忍着恶心与旁人共侍一夫。
“你当真以为爷不敢杀你?嗯?”
指尖收紧,掌腹甚至能清晰察觉到她脖颈上的脉息涌动。
胤禛目光狠绝,罢了,今日彻底做个了断。
咽喉被扼紧,楚娴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张大嘴巴苟延残喘。
濒死之际,过往云烟犹如走马观花,在眼前一一浮现。
她看见阿玛、爸爸妈妈、看到婉凝、小晖儿、梁阿牟、曹叔、还有兄嫂、侄儿侄女、羡蓉与穗青、春嬷嬷
画面一闪,眼前出现一张温煦笑颜。
是池峥来接她了吗?楚娴回以笑容,不,他正亲手送她最后一程。
胤禛暴怒的目光,被那拉氏无端绽出的凄楚笑容吸引,心口酸涩苦楚,他不受控制松开手掌。
眼前天旋地转,楚娴捂着脖子痛苦咳嗽,大口大口喘息。
“福晋!”春嬷嬷再顾不得许多,闪身冲入马车内。
瞧见福晋脖颈上淤青的五指印,吓得魂飞魄散。
“爷,福晋好歹是大阿哥亲额娘,您怎么能对福晋痛下杀手呜呜呜”
春嬷嬷将惊魂未定的福晋护在身后,嚎啕大哭。
“咳咳咳咳咳咳嬷嬷别求”楚娴有气无力抓紧春嬷嬷宽袖。
那人铁青着脸离去,接下来一个月都不曾再靠近她。
十月末,楚娴站在回京的楼船甲板之上,远眺那人在甲板上与晖儿嬉戏。
小家伙一口一个阿玛,听得她心里发酸,晖儿已许久不曾唤她娘亲。
“福晋,小阿哥这些时日都由四爷亲自照料,夜里父子二人共寝,爷将小阿哥照顾的极好,您瞧,小阿哥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