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已是六神无主,府邸里只有两个主子,四阿哥已是奄奄一息,他只能火急火燎去寻四福晋坐镇。
“什么?”楚娴抿唇憋笑
她咬紧牙关,不敢笑出声,原来今儿喜鹊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叫唤,是在报喜。
好气,怎么不打死他,他怎么还不死啊~
大清入关不足百年,满人对株连之罪并不严苛。
只要四阿哥不作死谋逆,即便他被杖杀,也连累不到她。
顶多她孀居守寡,被贵族圈层边缘化,皇家每年还需好吃好喝供养她一辈子。
她恨不能今日就守寡。
压下狂喜,楚娴佯装关切询问。
“四爷怎地如此糊涂,长生不老都是牛鼻子老道糊弄人的把戏,哎爷竟盗取御用乌金墨炼丹,这该如何是好啊~”
难怪雍正帝被后世陶侃为清丹宗,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如此荒唐,丧心病狂的磕丹药。
多磕些,嗑死最好,楚娴窃喜。
“福晋,爷昏迷不醒,您快些去前院坐镇吧,呜呜呜”
四爷病倒,能调动府邸权柄的只有四福晋一人,即便那拉氏再不堪,也只有她能发号施令。
苏培盛哭丧着脸哀求,他还等着那拉氏递折子去太医院取药。
神医叶天士开的药方子,诸多名贵药材还需到御药房凑齐全。
“我更衣就来,春嬷嬷,拿着我花押私章的折子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羡蓉穗青,随苏公公先去前院照顾四爷。”
楚娴拧身去屏风后更衣,直到众人纷纷离去,她捂着嘴角噗呲笑出声来。
那人挨打了,还真是报应不爽。
压下欢喜,她磨磨蹭蹭更衣,蹀躞来到前院里。
奴才们跪坐在床边伺候,宋氏与李氏二人跪在矮榻边上侍疾,早已哭成泪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四阿哥驾鹤西去,她们在嚎丧。
这二人本没资格来前院探病,楚娴觉得前院不够鸡飞狗跳,特意让她二人来添乱,若能气死四阿哥也好。
床榻边没人敢坐,男主子的床榻边上,只有正经嫡妻方有资格落座。
楚娴也不客气,一抬腰,大大方方端坐在床榻边。
靠近些,竟听见四阿哥口中低声梦呓:“淑儿,不要走淑儿”
不知是姝儿还是淑儿,亦或是素儿苏儿愫儿,总之是个女子名字。
她满眼震惊,没想到他被打得神智不清,还在唤姑娘的名字。
显然这个女子对他颇为重要,说不定是他钟情的女子。
楚娴将目光转向哭哭啼啼的宋氏与李氏,这二人的闺名她知道,并无淑字或谐音字。
“宋氏李氏,可有乳名?”楚娴焦急追问。
宋氏与李氏正哭得梨花带雨,乍然被福晋问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呆楞许久,才回过神来。
“福晋,奴才乳名柔儿。”李氏战战兢兢回应。
“福晋,奴才乳名聘婷。”宋氏回答。
二人说完,又开始凄凄呜呜哭嚎。
“哦,你们都回去歇着吧,爷这我来守着即可。”楚娴头疼揉着眉心,这二人哭得忒离谱,她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待宋氏与李氏离开,屋内瞬时清净。
太医为四阿哥诊脉之后,楚娴将苏培盛唤到跟前:“苏培盛,爷在唤淑儿,你让淑儿来跟前伺候。”
“啊?回福晋,那是那是爷从前养的一只鹦鹉,
后来死了,爷为此伤心许久。”苏培盛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