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百十守卫在侧,老夫人的嘴尤其硬。
老夫人头也不回,冷冷道:“我拜祭爹娘,有何不可!”
“有你这么拜祭的吗?”徐二爷恨声道,“你别忘了你是出嫁女。要拜祭爹娘,你得询问过我这个二哥。你眼下是擅闯,我不留情的话大可以将你打出门去。”
老夫人猛地转身:“你敢!这也是我家!”
话落,老夫人又强硬往前闯,徐二爷倒是想拦,又怎敢,他心知也拦不住。
徐氏众人就在祠堂外,守着老夫人点香祭拜祖先。
半个时辰后,眼圈发红的老夫人才在钱嬷嬷和桃儿的搀扶下从祠堂走出。
徐方氏笑着上前打算说话,被桃儿一把挡开。老夫人眼神都没给徐方氏,趾高气扬走到徐二爷身前。
老夫人话还没出口,徐二爷讽笑道:“大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目中无人。”
老夫人哼一声:“你一个偷奸耍滑的庶子,配我给好脸吗?交出来。”老夫人伸手。
“什么?”
“别装。我要什么,你一清二楚。”
徐二爷冷眼看着老夫人,缓缓摇头。
老夫人当他说不知,只好多说两句:“我要东库房钥匙,拿出来给我。”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从徐二爷口中出来。
显见他不是不懂,而是不肯。
老夫人气极:“是爹留给我的,你凭什么不答应?”
徐二爷面无表情道:“你说是就是。那我还说整个侯府的东西都是留给我的。跟你,跟老大老三都没关系,成不成?”
老夫人急道:“我有爹的亲笔信。”
老夫人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只黑漆木盒。显摆般在徐二爷眼前晃了晃,得意道:“这是我出嫁前日,爹交给我的。爹说看不上你们三个庶子,怕徐氏败在你们三人手里,待他归去,就将东库房钥匙交由我保管。爹临终前必定都交代了吧,可你们狼子野心,卑鄙无耻!害死老管事,将东库房昧下!眼下,也该物归原主了。”
徐二爷盯着那木盒眼皮抽抽,要上手拿里头的信,一把没抓稳,被早料到的老夫人拍掉手。
“怎么你还想毁尸灭迹?做梦!”
徐二爷咬牙,盯着信盒,有些不确定老夫人话是真是假。
老夫人却是没耐心再与之纠缠,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东库房钥匙交是不交?”
徐二爷忽地
表情一变,为难道:“大妹妹,真不是二哥我不给你,只是这东库房钥匙当初是交给大哥保管的,大哥也没给我,东库房看守又都是大哥的心腹,大妹妹该找大哥才对。”
“你撒谎。你这人谨慎多疑,我不信你能错过东库房的生意。徐崇闵就算不说,你也定会不择手段拿到手。”
老夫人又笑着点头:“你不说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明日我就去请族中长老,让他们为我做证,到时我看二哥还有何话说。我们走!”
话落,老夫人再不停留,抬脚走人。
徐二爷将人送到大门口,站在台阶上又愁苦道:“家里宽敞,大妹妹住家里多好,何必另找地方。”
老夫人眸光犀利转头瞪他,没再多话,由桃儿扶着上了马车。
老夫人与钱嬷嬷桃儿一个车厢,茉莉和四少夫人一起坐。
不多会儿,马车停留在老夫人在徐州的某处别院后门。
茉莉跟着进入别院,眼神四处扫射,惊奇不已。这里雕梁画栋都不足以形容呀。虽然没有国公府大,但胜在精致。
老夫人眼下很没心情,但实在忍不住。“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注意你的身份。”
茉莉道了“是”,又拍马屁,“母亲不愧是侯府嫡长女,厉害。”
茉莉可没说别的,只是觉得老夫人这嫡长女当的有够气派,瞧这大房子就知道了。
可老夫人却想岔了,还以为是说自己在侯府那一出。老夫人面上现出得意。
进了客堂,老夫人主动和茉莉她们说起她当年在侯府做女娘时的辉煌事迹。
她老夫人可是被爹娘千疼百宠长大的,爹是徐武侯,娘同样是簪缨世家嫡女,两人就生了她一个。家里就她一个嫡子,自她出生,所有庶子都得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