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茉莉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手紧紧攥着。茉莉被捏的生疼,两眼冒金星。
“我……”
老夫人却在吐出一字后没声了。
她要不要这么怂啊!脸面有那么重要吗?
自来不知脸皮值几个铜板的茉莉只想翻白眼。正考虑着要不然她替老夫人说得了。
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两人。
“蕙娘。”
“小蕙儿?”
老夫人听到声音,不敢置信,转头瞧去,话未说,泪已婆娑。
国公府守卫见状,十分有眼力见的没阻拦两人。
两个妇人皆着粗布麻衣,瞧着都比老夫人年长,其中一个已然老态龙钟,腰都没法直起来。
老夫人却是一眼认出,先看向高个妇人:“李姐儿……”
高个妇人眼眶含泪连连点头。
老夫人又赶忙转头瞧另一人,她上前伸手搀扶老人:“是……是赵婶吗?”
眼前的人实在太老了,老夫人不太敢认。
赵婶吃力仰着头,眯着眼打量老夫人,满是老茧的手颤抖着摸上老夫人的手:“蕙姐儿也长大了。”
一句话,让老夫人又呜呜哭起来。老夫人泣不成声道:“我还是你看着出嫁的。你难道忘了吗?”
赵婶:“可在我心里,蕙姐儿永远是那个娃娃。”
尽说没用的!茉莉心底翻白眼,上前道:“咱们老夫人在京都时,时常说起小时候的事,她念念不忘少时的家,可每每想回来瞧瞧又怕。”
老夫人一个激灵醒神。
李姐儿心疼望着老夫人开口道:“你不必说,我们都知道你的苦。”
老夫人忍不住伏在李姐儿怀里痛哭出声:“我不想的,我……我也不想的,那是我亲爹亲娘,他们就我一个嫡女,我又怎能不心疼啊。爹娘去世,他们无一告知于我,事后我找他们,他们一回说送信的路上拉肚子耽搁了,一回又说下人送错了地。我又提出给爹娘磕个头,他们更百般阻挠,说什么我没戴孝,爹娘肯定不愿见我……”
“原是这样……”赵婶心疼坏了,展望四周,口沫横飞道,“都不敢说,我这把老骨头不怕挨欺负,我来说!”
赵婶指着徐府门前一众人道:“你们几个庶子打什么主意,外头人不知,咱们这一条街却都知道!欺负蕙姐儿爹娘死了无依无靠,就想着霸占她爹娘留给她的,你们对得起老侯爷夫妇在天之灵吗?蕙姐儿可是嫡女,她就算出嫁了,也容不得你们这些个庶子欺辱!”
徐大爷和徐三爷都在牢里蹲着,徐二爷觉得自己命苦啊。明明不干他一人的事,眼下所有苦都得他一人承受,凭什么?不公平!
但谁让他当了徐武侯呢。
徐二爷心里骂了句“老不死的”,咧着嘴,话说的依旧好听:“大妹妹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会欺辱她。大家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徐方氏也扯着嘴笑:“大妹妹回来,侯府欢迎都来不及。没其他事,大家都散了吧。”
徐方氏冲心腹丫鬟递眼色,丫鬟掏出碎银分发给围观百姓:“我们夫人说了,今日大娘子回门,大家图个喜庆!”
茉莉忍不住呵呵笑。大娘子回门?还图个喜庆?
说的老夫人?
过路的人瞧了还当新嫁娘回门呢,结果探头一看,是个老人家。这不搞笑?
“快别看了,拿了银子的都回吧。”
几个侯府丫鬟也加入分银子当中,将碎银递给一人,说一句赶人的话。
整个侯府门前热闹得不行
徐二爷引着老夫人往客堂去,谁知老夫人脚步一转,从客堂廊下穿过,径直往后院去。
“你这是要擅闯吗?”
徐二爷自打关上大门,脸上笑容便不复存在。这会儿,他站在客堂门前厉声问,还将手一划拉,示意下人将其拦住。
国公府守卫自也不甘示弱,举刀相向。
老夫人心知自己这回来徐州怕是不易,第二为震慑,老夫人除了带上四少夫人和茉莉外,还带了不少国公府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