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三秒红温。
“一个个都能耐了是吧?啊?看着我的眼睛说是不是!”
容良手里拿着病历本,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用上可以去参加脱口秀的语速和口才大肆批判了一通。
“受了伤不好好卧床休息,满世界跑来跑去飞来飞去,我是不是该给你们颁一个身残志坚奖,明年去参加铁人三项?!”
他指着霍矜年的鼻子,恨声道:“你,冠军。”
霍矜年抱臂靠在椅背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他又指着沈佑的鼻子,怒极反笑,“你,亚军。”
沈佑如芒在背地挺直了腰,诚恳又无辜地看着他。
容良一边叹气一边嘲讽,气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什么专业运动员统统绕道!不要试图拿职业去挑战你们的极限,全他妈是一群疯子……”
沈佑给身旁的人打了个眼色:怎么办?要劝劝吗?
霍矜年也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
沈佑没读出来那是什么意思,正犹豫着要不要咬耳朵问问,容良凌厉的眼神就扫了过来,他立刻闭了嘴。
事实证明,这个反应是非常明智的。
很快,容良就一锤定音,“全给我好好调养至少一个月!”
他冷笑着坐下来啪啪敲电脑,“要是再给我发现有类似情况,我就给你们开掺有人中黄和苦参的中药,顿顿喝!喝上足足一年!”
人中黄,制作工艺中有浸没在粪便中发酵一道……
苦参,比黄连还要苦的最苦中药材……
沈佑和霍矜年一个望天,一个望地,都选择了不在这个时候招惹容良,以免在之后的食疗中吃出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从医院出来,刚好到了晚饭的点。
沈佑刚松一口气,就感觉身后的围巾被扯了扯。
霍矜年唇边呼出些许白雾,话音带笑地问他,“去餐厅吃还是回家吃?”
沈佑翘起嘴角,“那当然是——”
……
“欢迎——”
“欢迎回家!”
别墅前排排站了几个人,沈佑刚刚从车上下来,就被热情的欢迎声包围住了,尤其是厨师长刘春喊得最真情实感。
这位粗犷的东北大老爷们,在他面前哭得凄凄惨惨哀哀怨怨,“您不在,我都没办法大展身手做锅包肉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了嘤嘤嘤……”
听得沈佑咽了咽口水。
他连忙保证自己不会再走了,有什么拿手好菜通通端上来就行了,这段时间他和霍先生都需要好好调养一下。
“好嘞,今晚的饭菜包您满意的!”
他们回来得早了,晚饭还没完全做好。
沈佑在别墅里来回逛了一圈,发现之前睡过的客卧被收拾了一下,但是东西基本都还在。
霍先生去书房处理文件了,他又鬼鬼祟祟地摸进主卧,发现里面的布局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的枕头还大咧咧地占据着床头的一半。
床头柜上的花没了,大概是彻底蔫掉然后阿姨处理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补上新的。
衣服被重新整理、洗涤和晾晒过,整齐地码在衣帽间里,和霍先生的西装大衣紧挨在一起。
甚至浴室里,他的漱口杯也还和霍先生的放在一起,超级幼稚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两个杯子可以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沈佑站在房间里,环顾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怔怔出神。
当初他们分开得那么果断,他还以为……这些东西都被霍先生处理掉了呢。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下了楼,在二楼扶梯上往下扫了几眼,下一秒,眼睛微微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