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你愿意听我说完吗？”林婉问。
周正点点头。
于是，她开始讲述一个关于权力、背叛与信仰的故事。
一个关于如何在黑暗中寻找光明的故事。
一个关于她为何选择潜伏至今的故事。
……
当晨曦洒进破旧的仓库时，周正终于明白了。
这场斗争，从来就不是黑白分明的。
而他，也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正义化身。
他成为了棋局中的一员。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初心。
相反，他要用更深的方式，去完成那未竟的使命。
风，依旧在吹。
而战斗，从未停止。
周正站在旧船厂的仓库门口，望着林婉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复杂。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对抗腐败、伸张正义，可现在看来，这场斗争远比他想象得更复杂。不是简单的清流与浊流之争，而是一场围绕权力、利益和体制平衡展开的深层博弈。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仓库，钻进早已等候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去哪？”司机低声问。
“回城。”周正语气平静，“我需要重新整理手头掌握的所有信息。”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这片荒凉之地。
车内一片沉默，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周正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脑海中不断浮现林婉刚才说的话：
“在这个系统里，没有人是绝对的清白者，也没有人是彻底的黑手。每个人都扮演着某种角色，维持着某种平衡。”
他知道，这番话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
林婉没有说谎，她的确不是敌人，但她也不完全是盟友。她的任务，或许不仅仅是监视他，而是引导他走向某个方向。
那条通往真相的道路，究竟通向何方？
车子行驶了约莫四十分钟，抵达京城郊区的一处秘密据点。
这里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外表破败不堪，实则布满了张主任布置的监控设备和安全措施。
周正推门而入，屋内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张主任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杯热茶，看到他进来，微微点头。
“你见过她了？”他问。
周正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她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