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山,杏林,石亭。
道君站在石亭中,看向北海的方向。
在那里,借助因果大道,他清楚的感知到,一道他十分熟悉的气息正在缓缓消散,彻底消失在三界之中。
“驼山的气息,看起来已经彻底消散。。。
夜色如墨,花果山深处的风裹挟着湿气与草木清香,在洞口盘旋不去。沉香跪坐在石地之上,掌心紧握那枚“天心引”玉符,指尖微微发颤。玉符温润如脂,内里却似有星河流转,隐隐透出一股古老而深邃的气息,仿佛藏着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光。
他闭目凝神,试图以心神感应玉符中的信息,可每当意念触及,便有一股浩然之力反冲识海,震得他头晕目眩。这并非寻常法诀传承,而是需要某种契机??或许是心境,或许是血脉共鸣,方能开启。
“别强求。”猪四戒靠在洞壁边,啃完最后一块肉,随手将骨头一抛,“你娘给的东西,不会那么简单就能参透。她既然说是助你领悟‘裂地’,那就说明你还差了点什么。”
“差了什么?”沉香睁开眼,眉头紧锁。
猪四戒眯起小眼,打了个饱嗝:“自然是‘地脉之感’。你想啊,第一式叫‘断流’,斩的是水势、气机、灵脉流转;第二式‘裂地’,顾名思义,是要劈开大地根基,震动龙脉。若连地脉都不通,如何引动山崩之势?”
沉香怔住。
他忽然想起师父金灵子曾带他深入昆仑墟底,在一处干涸古河床前静坐七日。那时金灵子只说:“听,大地在呼吸。”起初他不解其意,直到第七夜,耳中竟真听见了低沉轰鸣,如同巨兽心跳,自九幽之下缓缓传来。
“你是说……我要去找地脉节点?”
“聪明!”猪四戒竖起大拇指,“不过不用走太远。花果山本就是东海龙脉支系汇聚之地,当年孙悟空闹天宫前,就在这儿吸纳地气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水帘洞后那片乱石岗,底下便是三条地脉交汇处,只是被妖气侵蚀多年,早已封闭。”
沉香眼中燃起光芒:“我去打开它!”
“等等!”猪四戒一把拉住他,“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强行催动神山斧只会伤及本源。先服丹调息,明日再行动。”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赤红丹丸,香气扑鼻,竟带着一丝蟠桃甜意。
“九转增元丹,三颗为一疗程,服下后打坐一个时辰,可固本培元,激发潜能。我告诉你啊,当年我在天庭偷吃一次,整整三个月力大无穷,连巨灵神都扛不住我一耙!”
沉香接过丹药,郑重道谢,随即盘膝入定。
丹丸入口即化,热流顺经脉奔涌,五脏六腑如浴温泉。他运转《七十二变》基础吐纳法,引导药力游走周身,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就在意识沉入深处时,识海忽现异象??
一座巍峨神山悬浮虚空,通体漆黑,布满龟裂纹路,宛如承受万载重压。山顶插着一柄巨斧,斧刃朝天,金光微闪,正是神山斧的模样。山下,则是一条巨大青铜锁链,缠绕山基,延伸至无尽黑暗之中。
一道苍老声音响起:
>“持斧者,汝已启首式,然未明其意。
>断流者,非止于形,而在破势。
>裂地者,非止于土,而在撼根。
>欲成开山断岳之威,必先见地之心,闻山之痛。”
话音落下,神山剧烈震动,一道裂缝自山腰炸开,从中喷涌出滚滚黑雾,化作无数扭曲面孔,嘶吼哀嚎,似怨魂集结,又似远古妖魔复苏。
沉香心头剧震,猛然惊醒。
冷汗浸透衣衫。
“怎么了?”猪四戒警觉起身。
“我……看到了神山内部。”沉香喘息道,“那里镇压着东西,很多……而且它们在挣扎,想要出来。”
猪四戒脸色骤变,低声道:“果然如此……神山斧不只是武器,更是封印之器。上古时期,盘古斧劈开混沌后,残骸落地成山,镇压了第一批反抗天地秩序的洪荒凶灵。这些邪祟虽被压制,却未消亡,反而与山体共生,成了‘山魇’。”
“所以,每一次使用神山斧,都会惊动它们?”
“没错。”猪四戒点头,“尤其是施展‘开山断岳’这种逆天招式,等于撕裂封印缝隙,释放压力。用得越多,山魇越躁动。一旦封印彻底破裂……三界将迎来比妖乱更可怕的灾劫。”
沉香沉默良久,低声问:“那我该怎么办?放弃修炼?”
“放屁!”猪四戒怒斥,“你娘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送你玉符,就是为了让你退缩?听着,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恐惧,而是明知危险仍敢前行!你要做的,是掌控力量,而不是被力量吞噬!”
沉香抬头,目光渐坚。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光洒落峰峦。
沉香手持神山斧,立于乱石岗中央。昨夜服丹修行,不仅修复了伤势,更让他体内法力变得凝实厚重,隐隐有了几分巫族血脉觉醒的征兆。
他按照猪四戒所指,以斧尖轻触地面,缓缓注入一丝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