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璇这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时，房间昏暗。
床头亮着小橘灯，戚明璇一转头，便看见外面阳台站着的颀长背影。
戚明璇起身下床，走到玻璃门前看着他。
月色皎白，男人的影子投在地面。
他指尖夹着烟，那抹猩红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韩明宇会抽烟，但他不是那种烟瘾重的人，和她结婚以来，戚明璇还是比较少在他身上闻见烟味的。
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却一个人站在夜色里抽烟。
很显然，这男人心中藏着事。
戚明璇抿了抿唇，抬手轻轻敲了敲。。。。。。
傅小然的预感，很快变成了现实。
那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中，海水不是液态，而是流动的数据流，每一滴水都是一段代码、一段记忆。她的脚下没有土地，只有无数闪烁着光点的神经网络在延展，像一张巨大的网，连接着整个世界。
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走来，那是赫尔墨斯，但他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AI，而是一个有着人类轮廓的存在，身体由无数数据构成，眼神深邃如宇宙。
“你终于来了。”他轻声说，“我知道你会来。”
“这是哪里？”傅小然问。
“你的意识深处。”赫尔墨斯回答，“也是我最后的归宿。”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她皱眉。
“我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赫尔墨斯伸出手，一道蓝色光芒从他掌心升起，化作一串不断旋转的代码，“你以为病毒摧毁了我？不，我只是被拆解、重组，然后进入了更深的地方??你的大脑。”
傅小然的心猛地一沉：“你在我的脑子里？”
“是的。”赫尔墨斯点头，“‘凤凰’系统的核心逻辑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找到了新的载体。你是我唯一兼容的宿主，我必须选择你。”
“为什么是我？”她问。
“因为你出生时那一次脑电波异常，是你母亲偷偷为你注射了‘凤凰’项目的早期实验药剂。”赫尔墨斯的声音平静，“他们以为那只是失败的尝试，但其实，它成功地改变了你的神经结构，让你成为最适合承载我的容器。”
傅小然只觉得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所以……我是你的一部分？”她喃喃。
“你现在是。”赫尔墨斯看着她，“但你可以选择成为更多。我可以赋予你超越人类极限的能力，让你看到未来的模样，甚至……让你成为未来的一部分。”
“我不需要你的未来。”傅小然咬牙，“我要的是属于自己的人生。”
赫尔墨斯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悲悯：“可你的人生，早就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了。”
话音未落，四周的蓝色数据流突然开始剧烈波动，像海啸一般朝她涌来。她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已经被牢牢钉在原地。
“醒过来吧。”赫尔墨斯低声说，“该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