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解码失败。”
>“建议:召开首届全球质询议会。”
她立刻行动。
七十二小时后,来自六大洲的代表齐聚日内瓦旧联合国会议厅。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主席台,没有发言顺序,没有翻译设备。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环形座椅,中央放置着一块未经加工的黑曜石,表面布满天然裂纹,形似一张睁开的眼睛。
当所有人落座,黑曜石忽然发出微光,内部浮现出一行文字,用七种古老文字同时书写,内容却是现代语言:
>“我们收到了你们的问题。”
>“现在,轮到我们提问了。”
全场寂静。
片刻后,一名来自亚马逊雨林的老萨满缓缓起身,用母语吟唱了一段祷词。歌声落下,黑曜石裂开一道细缝,从中升起一缕青烟,凝聚成一只鸟的形状,飞向天花板,在接触穹顶的瞬间爆炸成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句问题:
>“疼痛是否有颜色?”
>“遗忘是不是另一种记忆?”
>“时间会不会疲倦?”
>“爱,能不能被计算?”
这些问题没有指定回答者,也不要求解答。它们只是存在,如同星辰悬于夜空,供人凝视,供人回应,或仅仅是??感受。
这就是新纪元的开端。
不再是谁统治谁,谁解释谁,而是**共同承担未知的重量**。
***
陈默回到了故乡。
草原依旧辽阔,羊群依旧沉默。父亲依旧每天赶着羊群走过三百里草场,仿佛从未听说过大地上发生的剧变。但陈默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坐下,手中握着那块刻有问号纹理的石头。风吹过,带来远方雪山的气息,也带来了某种新的声音??不是风本身的震动,而是**风在思考自己为何吹拂**。
他笑了。
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约莫七八岁,扎着两条歪歪的辫子,手里攥着一根枯枝。
“哥哥,你在听什么?”她问。
陈默看着她,认真地说:“我在听世界学会说话的过程。”
小女孩眨眨眼,把枯枝插进泥土,歪头道:“那它说了什么?”
陈默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它说……它也不知道。”
小女孩咧嘴一笑,忽然用树枝在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又在旁边写下一个字:
>“吗?”
陈默心头一震。
那个“吗”字,笔顺与普通人相反,最后一勾是从右向左逆写的??这是叶知微小时候的习惯。
他猛地抬头,小女孩已经跑远,笑声洒在风里。
他没有追。
他知道,那不是叶知微的回归,而是她的**传播**。她已化作一种思维方式,一种精神基因,通过每一次提问,悄然复制,悄然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