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香港十几岁结婚的也不少,但内地法律女性二十岁才到法定婚龄。他心里很想直接问一句:
【什么时候嫁给我?】
但怕吓跑小姑娘,到底还是忍住没讲出口,只默默计划心里盘算:最多两年。
浅水湾。
大年初二的家庭晚宴,商屿破天荒地提前到了。
他那位讲究了一辈子体面的阿妈,商太太陆佩弦女士,穿着一身手工刺绣的苏绣旗袍,正坐在紫檀木沙发上,指挥着佣人摆放从荷兰空运来的郁金香。
见他进来,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语气里带着惯常的疏离:“来了。”
仿佛他不是她儿子,只是一个迟到的客人。
“阿妈。”商屿颔首,将助理Leo备好的礼物递过去,“新年好。”
是一套顶级的昆曲黑胶唱片,孤品。
陆佩弦的视线在那个考究的盒子上停了一瞬,眼底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费心了。”
商屿的妹妹商言,刚从英国回来过年,像只花蝴蝶似的扑过来,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大佬!你可算来了,阿妈念叨你一整天了。”
她朝他挤挤眼,压低声音,“今天有鸿门宴哦,我看到那个号称‘香港第一美人’的李家小姐也来了,阿妈好像很不中意她。”
商屿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
他当然知道。
他阿妈喜欢的,是那种温婉贤淑、眉眼都写着“顺从”二字的世家淑女。至于李小姐那种美得过于明艳张扬,眼神里都透着野心和精明的女人,在她眼里,就是“泼辣不老实”,上不得台面。
宴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他应对着这些虚伪的客套,心里却在计算着时差。
香港晚上八点,京市也是晚上八点。
不知道她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被人灌酒,那些复杂的亲戚关系,她应付得来吗?
宴会结束,商言又缠上来:“大佬,明天我们出海去玩好不好?我约了朋友。”
“不了。”商屿看了一眼腕表,语气淡淡,“明天有事。”
“什么事啊?比陪你最可爱的妹妹还重要?”商言不依不饶。
商屿没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些事,不必说。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三,商屿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甚至连每年例行要去黄大仙庙祈福的惯例都取消了,惹得陆佩弦又打来电话不咸不淡地说了他几句。
他只是听着,并不辩解。
他一整天都待在环球贸易广场顶层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