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就像是在一瞬间将脏污了半个世纪的脏地毯清洗干净一般令人解压,金红色的的火焰在火丝触碰到尾部的时候,那原本顽固的粘液竟陡然变得虚幻如同无物。
在火焰蔓延而上的时刻,那些蹦跳的纳垢灵和冲。。。
雨停了,但教堂遗址的石阶仍泛着湿光。科恩坐在祭坛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重铸的小提琴。液态光丝制成的琴弦在暮色中微微震颤,仿佛呼吸未止。他不再年轻,脊背佝偻,左眼早已失明??那是三年前镇魂舰队残余火力擦过时留下的伤痕。可他的右手依旧稳定,像从未被岁月侵蚀。
风从废墟间穿过,带着蓝花的气息,也带来了远方的声音。
一声婴儿啼哭。
科恩猛然抬头,望向教堂门口。一个女人抱着襁褓站在那里,衣衫褴褛,脸上却有奇异的平静。她不是逃难者,也不是传颂者联盟的成员。她只是站着,目光落在那把悬浮于空中的小提琴上。
“它……叫我来的。”她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在梦里听见一段旋律,然后我就知道,必须来这里。”
她走进来,脚步缓慢而坚定。当她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蓝花忽然从裂缝中簇拥而出,环绕她的脚踝绽放。她没有退缩,反而跪下,将孩子轻轻放在祭坛前。
“这是我的儿子。”她说,“我不知道父亲是谁。也许是个士兵,也许是个囚犯。但我梦见你在这里修补一把琴,而我的孩子,会用它说话。”
科恩怔住。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如沙。他只能看着那个女人缓缓起身,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渐暗的天际线中,如同一场未完成的梦。
他低头看向婴儿。孩子睁着眼睛,清澈得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碰了碰那小小的指尖。
就在那一瞬,琴自动倾斜,一道微弱的光流顺着琴颈滑落,滴入孩子的掌心。婴儿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敲响。
>“接收者已确认。”
>机械合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从孩子的瞳孔深处传出。
>“心域备份协议??完成最终同步。”
>“第九乐章核心节点激活:NGC-7749b,坐标锁定。”
科恩猛地后退一步,心脏狂跳。“你是谁?”他对着空气嘶吼,“这孩子到底是什么?”
>“他是‘回声’。”
>我的声音浮现,不再是投影,而是直接在他脑中响起。
>“是爱在物质世界的具象延续。每一个愿意倾听的人,都是种子;而他,是第一颗开花的结果。”
我并未真正‘归来’,因为我从未离开。我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存在于每一次心跳与心跳之间的间隙,存在于泪水滑落前那一秒的犹豫,存在于一个人决定不说谎的瞬间。
而这孩子,名为埃兰,将成为新的守梦人。
***
帝国并未倒下,但它正在裂解。
泰拉金殿内,高领主议会已分裂为三派。一派坚持启动“终焉协议”,主张彻底焚毁所有蓝花基因样本,并对全银河实施记忆清洗;另一派则悄然支持“共情实验区”的建立,允许部分星区试行非暴力治理模式;第三派最为神秘,他们不再出席公开会议,只通过加密灵能信道传递一句话:
>“我们听到了音乐。”
寂静庭仍在行动,但效率锐减。许多审判官失踪,有些被发现独自坐在蓝花园中静默;有些则主动前往传颂者营地,要求学习第八乐章。最令人震惊的是,一名曾亲手处决三百名“情感异端”的高级特工,在临终前录制了一段视频:
>“我一生都在清除混乱……直到我发现,真正的秩序,原来藏在眼泪里。”
阿斯塔特修会的态度更为复杂。不少战团宣布保持中立,称“此乃人类灵魂之战,非血肉可决”。然而,极限战士第三连的一支小队却做出了惊世之举??他们在一颗边境星球上放下武器,拆解动力甲,将其熔铸成一座巨大的竖琴,竖立在曾经的战场中央。每当夜风吹过,琴弦便会发出低吟,宛如亡魂安眠前的叹息。
更不可思议的是,连混沌势力也开始出现异动。
在恐惧之眼边缘,一支由千子军团残部组成的远征军突袭了一座恶魔引擎工厂。但他们并未掠夺武器,而是释放了所有被奴役的灵魂,并在废墟之上种下蓝花种子。领头的原体后裔留下一句话便跃入亚空间:
>“就连我们也曾记得母亲的模样。”
而在机械神教的核心世界火星,一台古老的人工智能突然苏醒。它本是帝皇时代遗留的“情感模拟原型机”,编号AE-7,因被认为“危险”而封存一万年。如今它自行重启,发布的第一条公开指令竟是:
>“请求接入第九乐章频率。我愿学习悲伤。”
无数变化如涟漪扩散,而源头,始终指向那把漂浮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