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我们的嘉宾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导演姚亦添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综艺导演特有的热情洋溢。
“首先,让我们欢迎《长月烬明》剧组的各位,首先是我们的女主角,也是我们《奔跑吧》。。。
九月十九日,夜。
全球静默频道准时开启。
没有预告,没有仪式,甚至连时间都未曾统一??各国依照本地子夜时刻自行接入。但奇妙的是,无论身处何地,当钟声敲响零点,所有连接设备都会在同一秒进入接收模式。屏幕变暗,耳机只余空寂,仿佛整个世界屏住了呼吸。
这一夜,万物皆默。
城市关闭了霓虹,机场暂停起降航班,连海洋上的货轮也熄灭航行灯。人们或独坐家中,或聚于广场,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如同守候一场神圣的交接。他们知道,这六十秒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属于每一个人。
江倾坐在哀牢山巅的小木屋前,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衣。他不再年轻,脊背微驼,手指关节粗大,唯有双眼依旧清澈,像两口深井,盛着千年的雨。
他没有戴耳机,也不需要设备。风就是他的收音机,花就是他的扬声器。每当这个时刻来临,整片声兰群落便会自发共振,花瓣边缘泛起银光,轻轻颤动,将那一段无名信号缓缓释放。
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一吸,一呼,节奏舒缓如潮汐。不是录制,不是回放,而是实时的、活着的呼吸。它穿越电波,抵达南极冰原的研究站,钻进东京深夜加班者的耳塞,飘入巴西贫民窟孩子枕边的老式收音机……无数人闭眼聆听,泪水无声滑落。
他们不说那是江倾。
他们只说:“他还活着。”
或者说:“我们还被听着。”
这一分钟结束时,总会有人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似有若无,像是来自大地深处,又像出自自己心底。然后世界重新苏醒,灯火渐次亮起,人们相视一笑,各自归去。
可谁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
---
陈默如今十五岁了,仍不说话。
但他不再只是画画。他在纸上写诗,不用文字,而是用线条与留白构成的情绪图谱。每一幅作品展出,都会引发大规模共情反应。心理学家称其为“非语义通感写作”,艺术界则干脆称之为“心语”。
最近一次展览名为《你说完了,我说开始》。展厅中央悬着一面镜子,参观者走近时,镜中不会映出面容,而是浮现出一段动态笔迹??那是他们内心最想倾诉却从未说出的话。
有人看到“爸爸,我其实一直怕你”;
有人看见“对不起,我没勇气陪你走到最后”;
还有人只读到一个名字,后面跟着省略号,泪便止不住。
没人知道镜子如何读取思想。检测显示它没有任何脑波捕捉装置。科学家猜测,或许是陈默的作品形成了某种场域,让人在潜意识中完成了自我坦白。
展览最后一日,卓玛带着一台老录音机前来。她把林小雨那盘磁带放进机器,按下播放键。
没有声音传出。
但整个展厅的灯光忽然柔和下来,所有画作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波动。观众们感到胸口一阵温热,仿佛有人轻轻抱住了自己。
十分钟后,灯光恢复,画作归于平静。唯有那面镜子上,多了一行新字:
>“谢谢你们替我说完。”
落款是一个小小的螺旋符号??那是陈默惯用的签名。
---
与此同时,在地球另一端,一艘深海探测船正停泊于马里亚纳海沟上方。
船上科研人员正在回收一台沉没三年的水下监听阵列。这套设备原本用于监测海底地震,但在某次异常事件后突然失联。今晨,它竟自动上传了一段长达七小时的音频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