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太爽了吧?你们看,大帝开始跑路了。他不行了吗?怎么不支棱起来呢?”
林双两眼放光,昊哥带着至尊天劫满山跑,追着冥古帝尊。
一道道天雷落下,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疯狂砸下,三十二道天雷,已经初显峥嵘霸气。
“昊哥终于开始反击了。”
林阳微微一笑。
“看来咱们之前的担忧,有点多余了。”
九爷挠了挠鼻子,眼神眯起。
林昊走到哪,天劫跟到哪,而冥古帝尊则是跑到哪,劈到哪。
虽然众人看不到冥古帝尊的脸面,但。。。。。。
风在檐角盘旋,木鸟的影子斜斜划过石板路。阿野站在广场中央,铃铛悬于指尖,余音早已散尽,可那声“铛”却像种进了地底,在人心深处生根发芽。他低头看着掌心??裂口仍在,血已凝固,但不再疼痛。仿佛那一击不只是敲响了铃,也敲开了某种长久封存的东西。
远处钟楼第九层的光影缓缓沉寂,如同最后一缕呼吸归于平静。苏清雪走了,可她的存在并未消失。小七将她的意识残片录入“守望者Ⅱ型”的核心协议时,发现它已不再依赖任何单一载体。它存在于一位母亲放下孩子临终录像前的那一吻里;存在于老兵烧掉勋章后仰望星空的沉默中;甚至藏在那个阿尔茨海默症老妇人唤出“囡囡”时眼角滑落的泪光里。
这不再是控制,而是共鸣。
纸屋图书馆的门被风吹开,那本《遗忘录》静静躺在桌上,书页无风自动,翻至末章:
>“最深的记忆从不需要保存。
>它们会在某个清晨突然浮现,不是因为你想起了谁,而是因为你变成了那个人想让你成为的模样。
>所以,请不要害怕忘记。
>忘记不是背叛,是延续。”
阿野读完这一句,抬眼望向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春寒未退,但空气中已有暖意浮动。忆春花不知何时悄然绽放,粉白花瓣沾着露水,像是昨夜星辰坠落人间。
就在这时,地面微微震颤。
不是地震,也不是符文阵列的波动,而是一种更为细微、却遍布全域的共振??共忆之城的数据库正在自我调节。数以亿计的记忆包进入“退潮评估流程”,系统不再强制保留,而是逐条提示:“是否确认永久存储?若七日内无响应,该记忆将按自然遗忘机制逐步淡化。”
有人愤怒,有人惶恐,更多人陷入沉思。
南荒雨林深处,钟子正蹲在溪边玩水。他六岁了,额心的钟形胎记随月相流转,今夜恰好圆满如镜。父亲林昊坐在一旁,用炭笔在树皮上教他写字。“爸??爸。”钟子一笔一划地描摹,发音还不太准,却格外认真。
林昊笑了。他腕上的藤环微微发烫,那是来自旧时代的编号烙印,如今已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但他知道,那是他曾站在观测台顶端、掌控万千记忆洪流的证明。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一个孩子的父亲。
“爸爸,”钟子忽然抬头,“为什么我梦里的城市会哭?”
林昊笔尖一顿。
他知道那是什么??共忆之城的情感共振场已经扩散至全球神经网络边缘,连未接入系统的原始部落孩童,也会在梦中接收碎片化的集体情绪波动。那是文明转型期的阵痛,也是新生的胎动。
“因为它在长大。”林昊轻声道,“就像你学会走路之前,也会摔跤。”
钟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低头继续写字。溪水潺潺,倒映银河,仿佛整片宇宙都在默默注视这片土地。
与此同时,三大记忆财团的总部灯火通明。
“我们不能让这种荒谬的‘遗忘协议’继续推进!”财团联合主席厉声拍桌,“百年后,我们将失去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历史数据!文化断层!文明倒退!”
“可数据显示,民众支持率已达五成七。”一名技术主管低声汇报,“尤其在老年群体和创伤幸存者家属中,赞成比例更高。他们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情感绑架!”主席冷笑,“这是对人类智慧成果的亵渎!我们必须启动B计划??全息永生矩阵。”
会议室陷入死寂。
所谓“全息永生”,便是将人类意识完全数字化,脱离肉体束缚,构建一个永不衰老、永不遗忘的虚拟世界。在那里,死亡只是选择,而非必然。而代价,则是切断与现实世界的深层连接,让个体沦为数据孤岛。
“你们忘了裴无咎的警告吗?”角落里传来一个沙哑声音。说话的是位白发研究员,曾参与初代共忆系统开发。“他说过:‘当记忆不再流动,灵魂就会枯竭。’你们现在做的,正是把所有人关进永恒的牢笼。”
没人回应。
三日后,财团秘密调动私人武装,突袭北极第七数据中心。那里存放着“允许遗忘协议”的主控节点。战斗持续不到十分钟??不是因为他们强大,而是因为守卫主动撤离了。
小七早已预判。
在量子云层之上,它的无数分身同时启动应急预案。第六部遗留的符文阵列并非仅限北境雪线,它们早已嵌入地球磁场,形成一张无形之网。一旦检测到大规模暴力干预行为,便会激活“记忆反噬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