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所以易敏学还是供了赵洋复读和大学四年,只是他在十年前就已经从大学退休了,而且赵洋大一那年赵洋外婆又因为心脏病住了一回院,此后两个老人就被赵洋小姨接到了自己家里养老。
就这样,逢年过节赵洋也不能再回到住了二十年的红色小洋房里,而是去小姨家做客,看望老人家后就又回到了学校的宿舍里。
说起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赵洋习惯了去北京找徐长嬴和夏青一起过年,等到了大年初三,齐枫也会风风火火地赶来,四个人一直在出租屋里挤到元宵节。
所以,就算被于飞宇他们提醒了,赵洋也没什么找外公帮忙的想法。
大不了再考,赵洋在夜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着反正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和他一样没有任何捷径,也没见日子过不下去。
“叮。”黑暗里,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赵洋拿起手机,看见屏保上弹出了微信的消息,来者是林殊华。
解锁后,赵洋看见林殊华发来的是一张照片,看上去像机场登机口,但不确定是不是国内,因为他没看到汉字。
赵洋又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快两点了,那很大可能是国外,不过就算这样,不分时间的给人发消息的行为也太奇怪了。
正想着,界面上又显示着对面正在输入的字样,下一秒,又一条文字弹了出来。
“我在法兰克福机场,今天回国。”
言简意赅,主谓宾完整,就好像真的有人问一样。
屏幕的白光照亮了赵洋的脸庞,他向上一滑,看见了这三个月来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大部分依旧都是林殊华自顾自的发消息,从消息内容来看,这个当官的工作很忙,而且经常出差,一会儿国内一会儿国外。
两个人加上微信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说话,然后在一天中午,林殊华第一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也是一张图片,配文是在海南的博鳌开会,赵洋鉴于某种礼貌本来是想给他回的,但正好接到打架斗殴的出警,等到再有时间看手机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而林殊华又已经自觉地发了第二条自己开完会的消息,压根没问他怎么没回话。
此后,赵洋就更加没有心理负担了,林殊华发消息来他就看,偶尔心情特别好了才回复。赵洋也从来不给林殊华主动发消息,毕竟比起林处长多姿多彩的生活,他那充斥着快餐和醉酒闹事的日常也拿不出手。
就像赵洋搞不懂那天为什么会遇到林殊华,赵洋也不明白为什么林殊华乐意给自己发消息,在他的印象里林殊华既不缺朋友,也不是会跨越社交圈层的人。
一直到中学毕业前,林殊华可是迎面遇到亲表弟夏青也不会主动打招呼的人,虽然总是在微笑,但对于低于某种社交价值的人也是向来不说话,而且还有很明显的一点——
赵洋从来没闻到过林殊华的信息素,就算离得很近也没有,虽然知道优性alpha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很强,但这样也未免太装了吧——尤其从小就与徐长嬴玩得好,赵洋又知道了优性alpha能通过信息素敏锐探知别人情绪这一点。
那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在想什么林殊华闭着眼睛就知道,但自己却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嘛。
不过,赵洋拿着手机,看着微信界面里的文字和图片,心里浮现出了一股违和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现实与记忆中的某种东西割裂了。
而就在发呆的时候,赵洋已经不知不觉把一条消息敲了出去,回过神时也没用了,因为界面立刻又显示了“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赵洋:你怎么又出国了?
林殊华:有一个德国技术专利的贸易合作。
林殊华:你怎么没睡?
赵洋:在执勤。
林殊华:还要忙吗?
赵洋:马上就结束了。
林殊华:好的。
林殊华:好辛苦。
林殊华:我这边也还有几分钟就登机了,应该今天中午能到广州。
消息一条接一条的跳出来,赵洋躺在床上,微信界面照亮了他的脸,他看着林殊华的消息觉得有点好笑。
敢情这人是知道国内有时差的啊,那他是在干嘛,把自己这里当qq空间的漂流瓶吗?
空调嗡嗡响着,赵洋躺在广州的出租房里,手机里却从地球另一端传来的文字和图片,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冲淡了日子的无趣和寡淡。
不管了,赵洋握着手机,困意终于来袭,他揉了揉眼睛,将还在闪了闪的手机屏幕往枕头里一塞,闭上眼睡觉了。
老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