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洋立刻冲徐长嬴竖了一个中指以示敬意,而走到路中央的优性alpha头都不回就预判了他的动作,一边推着车一边在车水马龙间也远远回了一个中指。
“这个变态,也没见他学习,怎么成绩还那么好,”赵洋愤愤不平地推着车,“走了,疯儿——鸡蛋仔吃不吃?”
“吃!”齐枫立刻答应,接着她又回头望着徐长嬴的方向,若有所思道:“诶,不过夏青也好奇怪,他明明看上去那么正经又可靠,结果阿嬴干什么他都跟着,阿嬴那种个性只会比之前更疯。”
一些来自东京夏天的疯狂回忆袭上心头,想着五个月前在地铁里敲人脑壳的beta,赵洋只觉得一阵胆寒,他哼哼道:“得了吧,他指不定和徐长嬴两个人谁脑子更有毛病呢。”
说罢,赵洋就踩上脚蹬准备继续骑车,但余光里看见齐枫没动,“怎么了?”
齐枫指了指马路对面,忽然嘿嘿一笑道:“有人的圣诞节提早开始了诶。”
赵洋扶着自行车头,顺着齐枫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才分别了不到一分钟的两人又被拦了下来。
因为这两天下了雨,气温降到了10度左右,徐长嬴今天在校服外穿了件卡其色的风衣,一旁的夏青则穿了黑色的同款——不得不夸叶新女士的穿衣品味,她家的两个高中男生身量欣长,在初冬的城市街头格外出众,简直什么也不做就像街拍的模特。
被拦下的当然是徐长嬴,他此刻保持着和赵洋一样刚跨上自行车的姿势,弯着腰看着面前三个也穿着市一中校服的学生,应该是在听他们说话,就算隔着一条柏油马路赵洋都能看见徐长嬴脸上那弯弯的桃花眼,和浅浅的笑意。
马路对面的三个学生是一男两女,仔细一看还穿着初中部的校服,站在最中间的男生个子不高,看上去像是omega,长得很可爱,在两个好朋友的陪同下,红着脸递给了优性alpha一个小纸袋。
徐长嬴似乎笑着问了句什么,那个omega男生回答了一句,然后徐长嬴就接过了小纸袋,挂在了车把上,看口型又说了谢谢和告别的话,和三个小孩摆了摆手,嘱咐了路上小心后,才骑上车离开。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夏青都是安静地陪在一边,精致清冷的脸庞如同冬天的湖水一般平和,没有一丝异色——这也是齐枫最佩服他的地方,她对赵洋不止一次偷偷感叹过这才是浑然天成的正宫气质。
数秒后,目送徐长嬴两人稍微走远了,那三个初中生就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兴奋地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起来,然后快乐地有说有笑着跑开了。
“我就说吧,看这可怕的人气,”赵洋耸了耸肩,对着齐枫道:“明天你就等着请我吃饭吧。”
“都说你这家伙作弊!”齐枫狠狠捶了一把赵洋的后背,“小人!”
然而,当第二天平安夜真正到来时,赵洋的赌注却落空了。
只不过原因并非是他高估了徐长嬴的人气,而是——当事人压根没有出现。
早上7点58分,踩点走进教室的赵洋一边放着书包,看了看身侧两个空着的座位,一边纳闷道:“奇怪,徐长嬴没来吗?我没等到他,我以为他先走了。”
后桌的李旭隐闻言抬起头,回道:“没有,他和夏青都没来。”
——正如很多年后林殊华提到那样,升上高中后A班的座位也没什么改变,直到高二快结束那个学期,也就是全班三分之二的人提前出国前,徐长嬴和李旭隐两人一直都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同桌。
所以,这两人之间的同窗情谊其实是非常有分量的,这也可以解释李旭隐为什么在得知徐长嬴失联的那几年里也曾用自己的方式找过他。
但也正是因为这两人一直是同桌,那么就出现了一个十分可怕和诡异的情况,甚至到了2022年都没什么人提起,那就是事实上,在这两人的前一排——
赵洋也和夏青做了实打实的三年同桌。
天呐,说起来简直像是说梦话一样的混乱往事——15年后的赵洋每次想起这段时光都会在心里默默道。
但当时间回到2007年12月24日的上午,彼时的高中生赵洋却没想这么多,只是心里有一点点不安和纳闷,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靠窗的齐枫,alpha女生与他对上视线后也同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冲他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这下班级里的其他好事者都七嘴八舌了起来:“原来赵洋你也不知道吗?我们还等着问你呢。”
“高二的人还托我问徐长嬴今晚去不去香港诶,本来请不到林殊华就很没劲了……”
“刚刚送礼物的人都来了好几拨了,还有高三的omega呢,徐长嬴抽屉里都塞不下了。”
“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正是隔着一个过道的李嘉玉,他幸灾乐祸道:“谁让他每次骑车骑那么快,被车撞也很正——啊啊——傻逼赵洋你他妈砸谁呢!”
话音未落,赵洋手里的第二块橡皮就又飞到了李嘉玉的脑门上。
“闭嘴。”赵洋后座的李旭隐开口道。
李嘉玉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瞪了一眼赵洋,丧眉搭眼地捂着脑门转过头去了。
预备铃响了,就在赵洋发短信去问徐长嬴的时候,班主任袁文斌走了进来,他敲了敲黑板示意安静准备上课,并扔下了一个猝不及防的消息:“把下节课课本都准备好了,对了——今天徐长嬴和夏青请假。”
“啊——”
教室里立刻响起了omega们和一些alpha失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