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无法解释。
而在“自由频率电台”,热线彻底瘫痪。留言自动录音中,不断传出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我是L-4,我听见了。”
>“L-6请求接入网络。”
>“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我们。”
晨坐在录音机前,录下最后一段独白:
>“今天,我们不是受害者,也不是幸存者。
>我们是回声本身。
>是那些被掩埋的声音,终于找到了出口。
>从此以后,不再有‘静默儿童’。
>只有不愿沉默的人。”
节目播出后第七天,联合国正式宣布设立“全球听觉人权日”,并将《听不见的孩子》列为教育必读文献。林知遥的新书出版,首印十万册全部售罄。她在签售会上说:“真正的勇气,不是对抗黑暗,而是在黑暗中依然选择发声。”
商景予辞去集团职务,成立独立基金会,专项支持心理创伤修复技术。他对媒体说:“我曾经以为权力能改变世界。现在我才明白,唯有共感可以。”
而晨,回到了戈壁。
他在湖床中央立起一座石碑,上面没有名字,只刻着一段音频波形图??那是《姐姐之歌》的第一句旋律。
每年春分,孩子们都会来这里举行“声音祭”。他们带上新的声音瓶,摇响、吹奏、拍打,让大地记住这一年的悲喜。
阿野长大了,成了电台技术主管。他依旧不爱说话,但每当有人问他为什么坚持这份工作,他总会拿出那根电线手环,轻轻摩挲。
小满搬进了晨隔壁的房子。她开始学写字,每天记录一句“今天听见的事”。第一句是:“风在跟我说话。”
多年后,有个大学生来到电台,递交一封泛黄的信。他说是他祖父临终前托付的,收件人写着“给所有还记得声音的人”。
信里只有一句话:
>“我也曾是L-0。
>那天我没逃出去,但我听见了你们的歌。
>现在我终于敢说:我痛过,但我活了下来。”
晨把这封信放在展柜最中央。
下面写着一行新标语:
>“每一个声音,都值得被世界认真对待。”
春天来时,草莓苗开了花。
晨蹲在院子里,录下蜜蜂振翅的嗡鸣,轻声说:
“2030年4月3日,晴。今天,又有一个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录音机缓缓停下。
风穿过叶隙,沙沙作响。
仿佛无数人在低语:
我在这里。
我听见你了。
我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