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面面相觑,提出给霍长亭请个护工。
小八好笑的说道,“他不是不能动,只要醒过来,他自己能自理,今天晚上我先在这里,明天再说吧,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让小十在路上开车慢点。”
花昭心疼的看着女儿,“那你要辛苦了。”
小八保住妈妈的肩膀。
随着父母一起出去走廊,“这有什么?我就是换了地方睡觉,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花昭说好。
小十带着父母走了。
小八又让小七夫妻俩也走了。
小七一步三回头,“我们住的。。。。。。
飞机降落时,夕阳正斜斜地切过戈壁边缘,将整片荒原染成琥珀色。晨第一个走出舱门,风立刻卷着细沙扑上面颊,他没有躲,反而仰起头,让风灌进衣领、吹乱头发。录音机贴在胸口,随着呼吸微微发烫。
“这里的风不一样。”他对来接机的老师说,“它不急着去哪,只是走着。”
学校建在一片缓坡上,红砖围墙被年复一年的风沙磨出了毛边,操场上的旗杆歪斜,却仍固执地挂着一面褪色的国旗。教室窗户用胶带补了又补,课桌是拼凑来的旧物,但每张桌上都摆着一个声音收集瓶??孩子们用玻璃罐装进沙粒、碎石、铃铛碎片,摇晃时发出各自独特的声响。
“那是他们的名字。”女校长轻声解释,“他们说不出话,就用声音代表自己。小铁罐叫‘叮叮’,摇铜钱的叫‘啷啷’,还有个孩子天天录风声,说自己叫‘呼噜’。”
晨点点头,没说话,只是从包里取出那瓶归音亭的泥土,轻轻放在讲台上。
第一堂课,他没讲课。
他打开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疗养院清晨的扫帚声缓缓流淌出来,缓慢、规律、带着某种近乎禅意的节奏。孩子们起初茫然,有几个甚至捂住了耳朵。但三分钟后,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孩忽然抬起头,眼神亮了一下。她手里攥着半截粉笔,在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像扫帚划过地面的轨迹。
晨看见了,蹲下来,把录音机关小一点,问:“你也听过这样的声音?”
女孩不答,却慢慢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录音机。
他把机器递过去。
她颤抖着按下重播。
那一刻,整个教室安静得能听见磁带转动的微响。窗外,风穿过破窗棂,与屋内的扫帚声奇妙共振,仿佛时间倒流,两个世界在某一秒悄然接通。
下课后,晨独自坐在宿舍整理设备。商景予打来视频电话,背景是深夜的办公室,文件堆叠如山。
“看到新闻了吗?”他声音低沉,“ECHO项目第三批涉案人员名单公布了,包括当年负责伦理审查的教授。他已经退休八年,上周突发中风,现在在ICU。”
晨盯着屏幕,许久才说:“他女儿给我写了信,说父亲昏迷前一直在念一首歌的歌词。”
“《姐姐之歌》?”
“嗯。”
商景予闭了闭眼:“法务部还在追查资金流向。有证据显示,部分实验经费来自海外匿名基金会,背后牵扯到三个国家的生物科技公司。这已经不是一场道歉能解决的事了。”
“我知道。”晨轻声说,“但总得有人开始听。”
挂断电话后,他翻开笔记本,写下一行字:“声音不会杀人,回避才会。”
第二天,他提议带孩子们去戈壁深处做一次“声音采集行动”。校长犹豫:“外面风大,沙暴说来就来……”
“可最安静的声音,都在风里。”晨望着远处起伏的地平线,“我想让他们知道,即使被世界遗忘的地方,也有值得被记录的频率。”
队伍由六名学生、两名老师和晨组成。他们背着自制录音器??用旧手机、塑料管和棉布做成的简易收音装置,像一支古怪的探险队,缓缓走入荒原。
走了约两小时,天地骤然开阔。脚下不再是硬土,而是一片干涸的湖床,表面裂开无数蛛网般的缝隙,踩上去发出空洞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