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秋的问题,那名准帝巅峰杀手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回答道:“回叶公子,地府总部所在,在下不知。”
“不知?”叶秋眉头一挑,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寒声道:“以你准帝巅峰的修为,在地府之中想必地位不低,可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地府总部的位置,你觉得这话谁信?”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叶秋说到这里,心念一动,顿时,笼罩在那个杀手身上的佛门气运骤然加重。
“噗??”
那个杀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春风拂过江南小镇的石板路,柳絮如雪般飘落,沾在屋檐、窗棂、行人的肩头。那背着药箱的老头走得很慢,脚步却稳得像山根扎进大地。他穿过小巷,拐过桥头,身后茶馆里的说书声渐渐远去,唯有孩童齐诵的铭文还在风中回荡。
他没有回头。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镇外那片新开垦的药田边。田埂上立着一块木牌,字迹稚嫩却工整:“叶爷爷教我们种的第一味药??甘草。”老头停下脚步,望着那一片嫩绿出神。良久,他蹲下身,轻轻拨开泥土,查看根须生长的情况。
“长得不错。”他低声说,像是在对土地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交代什么。
忽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匹黑鬃马疾驰而来,马上人披着灰袍,脸上蒙着纱巾,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她在药田前勒马,翻身落地,双膝跪下,声音颤抖:“求您……救救我弟弟!他中了‘蚀心蛊’,已经三天三夜不省人事,村里的郎中都说……活不过今晚。”
老头缓缓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袖口。他没问名字,也没问来处,只是轻轻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粒褐黄色的药丸。
“回去,让他服下,用井水送服。然后点一支艾香,放在床头。”他说,“明早太阳升起时,他会醒来。”
女子接过药丸,泪如雨下,磕了个头就要走。
“等等。”老头叫住她,“明天这个时候,带他来这儿。我要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女子点头如捣蒜,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老头重新蹲回田边,继续看着那株甘草。风吹动他的白发,也吹动了药箱角落里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第七百二十三次试炼:能否让一个陌生人相信善意无需代价?”
他笑了笑,把纸条折好,塞回箱底。
同一时刻,昆仑断碑之下,猴子猛地睁开眼。
他原本躺着的地方空无一人,可空气中却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气息??不是灵气,也不是杀意,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疲惫”。猴子皱眉,耳朵微微抖动,仿佛在捕捉某种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
“又开始了?”他喃喃道,“这破网……居然主动预警?”
话音未落,断碑上的金色纹路骤然亮起,一道光幕自碑面浮现,映出九州各地的画面:西北边陲一座村庄正被浓雾笼罩,村民集体昏睡,梦中哀嚎不止;东海渔港,渔船无故沉没,渔民尸体浮上海面,胸口皆刻有诡异符文;南岭深山,一群孩子围坐在听心亭前,突然齐声背诵起一段从未教过的经文,眼神空洞如傀儡。
猴子眯起眼睛,冷笑一声:“呵,还真有人敢碰‘共觉网’的逆鳞??干扰人心本源?”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步跨出,身形已在千里之外。
西域荒原,那座由骨灰铸成的黑庙虽已崩塌,废墟深处却仍有一缕黑气盘旋不散。此刻,黑气缓缓凝聚,化作一名僧人模样之人,面容模糊,唯有额心一点猩红,似血非血,似火非火。
“七信物已共鸣,八道裂痕已弥合。”那僧人开口,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低语,“但你们忘了??‘原初之念’之所以沉睡,是因为它也曾失败过三次。”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残缺的铜铃,铃舌断裂,却仍在无声震动。
“第一次,人类因恐惧而跪拜神明;第二次,因贪婪而自相残杀;第三次……”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笑意,“因善良变得廉价,善行成了交易,慈悲成了表演。”
他将铜铃抛向空中,刹那间,整个西域的地脉开始扭曲,一道无形波纹以黑庙遗址为中心,悄然扩散。
这不是攻击。
这是“污染”。
一种专门侵蚀“共觉网”的精神毒素??名为“伪善之疫”。
它不会让人变坏,反而会让他们更“热心”、更“无私”、更“乐于奉献”。他们会主动捐出全部家产,会自愿替他人受罚,会微笑着走向死亡,只为证明自己“够善良”。可这种善,没有根基,没有边界,更没有自我。它是温柔的疯狂,是甜蜜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