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娜沉默片刻，终是举起酒杯：“王爷言重了。我部愿为向导，引贵军深入漠北。”
王虎微笑：“多谢。”
宴会结束后，乌兰娜悄然离去，神色复杂。
夜色渐浓，疏勒城外，赤水河畔，昔日战场依旧血迹斑驳。
王虎独自策马至断崖之上，遥望远方，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对耶律察罕的最后一击，更是一场关乎西域未来的豪赌。
胜，则西域归一，万邦臣服。
败，则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但他别无选择。
风起漠北，战火再燃。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疏勒城外，赤水河畔的战场尚未完全清理完毕，尸骸横陈，血迹斑驳。晨曦微露，王虎立于断崖之上，俯瞰这片刚刚经历腥风血雨的土地，神情沉静如水。
周岩缓步上前，拱手道：“王爷，敌军溃败，耶律察罕虽未擒获，但已重伤逃遁，短期内恐难再聚兵。”
王虎点头，目光投向远方那片辽阔无垠的大漠，缓缓开口：“他若不死，迟早还会卷土重来。不过……”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几分深意，“至少现在，西域诸部已然动摇。”
周岩微微皱眉：“龟兹、焉耆、车师三部虽已派兵助战，但仍未正式归附。王爷可有打算如何稳住他们？”
王虎嘴角微扬：“人心最难收服，但也最容易动摇。耶律察罕以铁血统治西域多年，如今一败涂地，他的威信早已不复存在。我们只需顺势而为，便可让这些部落彻底倒向我军。”
正说着，一名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启禀王爷，龟兹使者阿史那?塔克求见，言有要事相商。”
王虎与周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警觉。
“带他到营帐。”王虎下令。
片刻后，议事帐篷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几人神色各异的脸庞。
阿史那?塔克身披狐裘，神色谨慎，躬身行礼后缓缓开口：“王爷，此战贵军大胜，西域震动。我部愿与边军结盟，共抗北狄，然……亦有一事需明示。”
王虎端坐主位，神色平静：“请讲。”
阿史那?塔克沉吟片刻，终是开口：“贵军是否真有意设立西域都护府？若设府，谁将统领？又将以何等制度治理西域？”
王虎闻言，缓缓起身，走到案前取出一枚金色令牌，轻轻放在桌上。
“这枚节度使印信，乃天子亲赐。”他声音低沉却坚定，“自今日起，我将以朝廷名义，正式设立西域都护府，凡愿归附者，皆可得封地、授官职，享自治之权。”
阿史那?塔克神色微动，随即试探性地问道：“王爷之意，可是说朝廷将重新掌控西域？”
王虎点头：“正是。我军虽为边军，但背后乃中原王朝。若诸部愿与我合作，不仅能摆脱北狄控制，还能获得朝廷支持，何乐而不为？”
阿史那?塔克沉默良久，终是郑重抱拳：“若如此，我龟兹愿为第一附庸，愿奉王爷为西域都护！”
此言一出，帐篷内顿时一片寂静。
周岩眼神微闪，低声在王虎耳边道：“王爷，此事不可轻诺。若答应得太快，反倒显得轻率。”
王虎微微颔首，随即朗声道：“塔克大人盛情，本王感激。然西域之事，非一人之力可定，还需诸部共同商议，方能立制建府。”
阿史那?塔克听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王爷果然深谋远虑。属下回去后，便告知我王，召集诸部首领，共赴疏勒，共商大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