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兄弟，要不要给你们弄杯酒提提神？”
程梁笑着摇摇头。
“不辛苦，职责所在，哪里敢饮酒。”
“你们该轮班值守，何用都在这里，明天怎么办？”
程梁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许进叹道：“我在宫内伺候皇上，比你们还谨小慎微，却也熬了过来。”
程梁正要说话，忽然，有护卫跑过来。
“队长，有人坠楼。”
“死的活的？”
“死了，被人割断了喉咙。”
王虎立于书房窗前，望着疏勒城外的夜色，心中却如压千钧巨石，沉重难安。
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耶律察罕那张阴鸷的脸。那个曾统治西域多年、令诸部闻风丧胆的男人，如今虽已重伤败逃，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永远是悬在西域头顶的一把利刃。
“王爷。”周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谨慎，“龟兹那边传来消息，塔克已召集诸部首领，准备前往疏勒，商议设立都护府一事。”
王虎睁开眼，目光如炬：“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周岩点头：“是啊。耶律察罕一败，西域群龙无首，各部都在寻找新的靠山。乌兰娜那边也传来了回应，她愿为我军提供补给，并派族中勇士随行北征。”
王虎微微颔首：“很好。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凝重，“漠北苦寒，敌军残部若在草原站稳脚跟，势必引来更多部落投靠。我们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周岩沉吟片刻，道：“王爷之意，是欲先发制人？”
王虎冷笑一声：“正是。与其坐等敌人来攻，不如主动出击，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
周岩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王爷果然高瞻远瞩。只是……眼下西域初定，各部归附未久，若贸然出兵，恐生变故。”
王虎微微一笑：“所以，不能以朝廷名义出兵，而是以西域都护府之名，调动本地兵力，打着‘清剿残敌、安定边疆’的旗号出征。”
周岩恍然大悟：“妙极！如此一来，既可减少朝廷压力，又能借势巩固都护府权威。”
王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安排，召集张烈、郭知义二人，明日辰时来议事厅商议出兵之事。”
周岩领命而去。
翌日清晨，议事厅内气氛肃穆，张烈与郭知义早已等候多时。
“王爷！”两人齐声行礼。
王虎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即开门见山道：“昨夜收到密报，耶律察罕已逃往漠北，正纠集旧部，意图反扑西域。本王决定出兵，彻底铲除此獠。”
张烈性子最急，立刻抱拳道：“末将愿为先锋，直取漠北，擒此贼首！”
郭知义则谨慎许多，皱眉道：“王爷，漠北之地气候恶劣，地形复杂，补给困难。若轻敌冒进，恐怕会有损我军士气。”
王虎点头：“你说得没错。此次出兵，非同小可。我们需谨慎行事，分三路进发。”
他取出地图，展开在案上，指着漠北方向道：“第一路由我亲自统领，自疏勒出发，经龟兹、焉耆，绕道天山北麓，直逼耶律察罕老巢；第二路由张烈统领，从车师出发，穿越戈壁，佯攻敌军右翼，牵制其主力；第三路由郭知义统率，驻守西域边境，以防敌军趁虚而入。”
张烈闻言大喜：“好啊！终于能痛快打一场了！”
郭知义则沉思片刻，拱手道：“王爷此计甚妙，但我有一疑问??若三路大军分散，敌军若集中兵力攻击其中一路，岂不危险？”
王虎淡淡一笑：“所以我才要你们各自带足粮草，速战速决。而且，我已经派人联络乌兰娜，她所在的部落靠近漠北，若能取得她的支持，便可里应外合，一举击溃耶律察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