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恽王。”祭司闭目，“他是天狐与人族混血之后，因血脉驳杂而被逐出族群。但他体内流淌的，确实是纯正天狐之血。”
秦桑怔住。南恽王？那个冷漠寡言、始终对无极院抱有敌意的强者？
“为何是他？”他不解。
“因为他恨你。”祭司淡淡道，“只有最深的恨，才配承载最重的救赎。当他原谅你那一刻，天狐血脉才会真正觉醒。”
话音未落，整个神殿开始震动，海水倒灌而下，仿佛归墟即将闭合。
“时间到了。”祭司身影逐渐消散，“记住，秦桑，真正的道不在牺牲，也不在逃避，而在直面。三年之约不过表象，天狐少主真正要考校的，是你能否打破宿命轮回，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等等！”秦桑急声，“师父……他在哪？”
祭司最后一笑：“当你不再需要答案时，自然会相见。”
光芒湮灭，神殿崩塌。
秦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归墟海岸边，浑身湿透，手中紧握着那枚玉简。远处，朝阳正从海平线升起，染红天际。
他缓缓坐起，望向东方??那里，正是蓬莱岛的方向。
……
三个月后，北漠冰原。
寒风如刀，白雪覆天。秦桑徒步穿行于万丈冰崖之间，依靠玉简指引，终于在一座行将倒塌的冰庙中找到了“雪翁”。
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蜷缩在冰棺之中，气息微弱。他睁开眼时，瞳孔竟是罕见的赤金色。
“你还敢来？”他嘶哑开口，“当年那一剑，斩断了多少族人的退路？”
秦桑不辩解，只将残玉碎片放在冰棺前，然后跪下，重重叩首。
“我不求宽恕。”他说，“只求带你回家。”
老者冷笑：“家？天狐族已无家可归。”
“那就重建。”秦桑抬头，眼中映着冰雪，“我愿耗尽余生，只为还你们一个归处。”
沉默良久，老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若连你都不肯放弃，我又岂能先死？”
他伸出枯瘦的手，触碰那枚残玉。刹那间，玉光大作，一道九尾虚影冲天而起，撕裂风雪，宣告着一位天狐长老的归来。
……
与此同时，南方十万大山深处。
焚心客盘坐于火山口，周身缠绕着黑红业火，面容狰狞，双目尽赤。他曾是天狐族天才少年，亲眼目睹家族覆灭，愤而堕入魔道，誓要屠尽正道修士。
当秦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狂笑着拔剑：
“哈哈哈！无极院的伪君子！今日我要把你炼成灰烬，祭奠我父母亡魂！”
剑光如血，直取咽喉。
秦桑不闪不避，任由利刃划破脖颈，鲜血直流。
“你可以杀我。”他平静道，“但我死后，请看看这本《无极真解》。它记录了当年真相，也写明了我今日所行之事。”
他将古籍轻轻放在地上，又取出一块玉佩??那是他母亲遗留之物，也是唯一能证明他童年曾与天狐少主一同生活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