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称奇,恨不得立刻回家搬来板凳瓜子,就著这齣大戏下饭。
紧接著,又听到什么“两情相悦”、“私定终身”,更是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原来孟家大小姐竟如此水性杨,勾三搭四!
赵珩和关子义,一个为了喜庆穿了红,一个本性骚包爱穿红,两人扭打在一起,红衣翻飞,场面混乱又扎眼。
於是,传闻便越传越离谱。
“听说了吗?忠勇侯府门口,孟大小姐的两个新郎官打起来啦!”
“什么?哪两个新郎官?太子殿下呢?”
“哎呀!不是太子!是另外两个!靖国公家和承恩公家那俩混世魔王!都说是孟大小姐私下许了终身的!”
“天爷啊!这孟家大小姐……了不得啊!”
风言风语如同插上了翅膀,便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成了这个年节最炙手可热、也最离奇的谈资!
孟奚洲一早便同孟钦瑞和孟景宏俩父子上朝去了,没有亲眼目睹她安排下的好戏登场。
下朝后,孟奚洲又去接丫鬟们回来,回府时,赵珩和关子义已经被自家父亲逮了回去。
孟钦瑞正在正厅听纪氏稟报今天的事情,他越听脸越黑,越听心越沉!
最后一扫袖,把案上的茶杯全都砸到了地上!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孟南意今日虽然被纪氏拦著全程没露面,此时却坐在正厅里哭得快要厥过去。
被两个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当眾求婚,还造谣说她早已经与他们私相授受,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別说嫁进东宫了,她只能去房樑上三尺白綾吊死,才能全了自己的清白!
“老爷,我刚刚问过『奚洲了,她从未与他们有所往来啊,此事蹊蹺,怕是有人眼红『奚洲的凤命,想要通过毁掉她的名声来阻拦她加入东宫!”纪氏安抚地拍了拍孟南意的背,认真地与孟钦瑞分析。
纪氏眉头紧皱,满头雾水:“今日见靖国公和承恩公的反应,应当是不知情的,不知是哪路的魑魅魍魎,竟然能攛掇嘛两位小少爷一齐发疯!”
孟钦瑞闻言,怒火更炽,眼中闪过阴鷙的寒光,咬牙切齿道:“自知爭不过,便使出这等下作手段!以为坏了奚洲的名声,他们家的女儿便有机会了?痴心妄想!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
他又没忍住重重一拍桌子:“哼!齷齪鼠辈!”
孟奚洲就是在这时走入正厅的,扫视完全场后恭恭敬敬地行礼:“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安。”
听到孟钦瑞的话挑了挑眉,还能戏謔地在心头道:
——鼠鼠我来了。
於是今日,他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提亲了,想著是过年期间,把场面搞得大一点,热闹热闹,就带著敲锣打鼓和爆竹来了。
他携著一眾人敲开了忠勇侯府的大门。
与此同时,侯府內院。
纪氏正心情颇佳地清点著今日要带回娘家的年礼,贴身大丫鬟修菊却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一头撞了进来,大喊到:“不好了!夫人!出大事了!”
纪氏不悦地蹙起精心描画的柳眉,呵斥道:“放肆!大正月里的,胡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掌嘴!”
修菊嚇得赶紧抬手轻轻拍了自己脸颊两下,连“呸”了三声:“奴婢该死!实在是门外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
纪氏见她神色惊惶不似作偽,压下心头的烦躁,沉声问:“究竟何事慌成这样?”
“是靖国公府的那位小祖宗,赵珩少爷!”修菊喘著大气,“他带著一大堆人马,敲锣打鼓地……来向『大小姐提亲了!”
“什么?!”
纪氏手中那本密密麻麻写满礼品清单的帐册,“啪”地一声滑落在地,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头顶!
怪不得她今早起来便觉得右眼皮跳得厉害,心绪不寧!原来应验在此处!
这个杀千刀的赵珩!竟敢闹出如此荒唐之事!
纪氏气得浑身发抖,急匆匆地往外走,想赶紧打发掉门口那个瘟神!
谁知她刚走到门口,另一个贴身丫鬟修竹更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比修菊还要惊慌失措:“夫人!夫人!不好了!”
纪氏只觉得眼皮带著太阳穴突突狂跳,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让她手脚冰凉。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