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现在一点都不讨厌你了……你会相信我吗?”烛台切苦笑,第一次有了悔不当初、以及对自己的恼恨。
前世因今世果,大抵是他之前犯的错招致了今天的恶果。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鲜红色的血液一点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觉得眼前场景不妙,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别和陌生人说话》,有时候这种情绪激烈的人真的让人毛毛的,再帅的男色我都无心欣赏。
我不敢刺激他,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那,你是希望我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我希望你坚定不移地说你相信我。】
【但你这样问我的态度,恰好却表明,你不信我。】
烛台切觉得无力,一阵疲惫感如奔涌潮水阻挡不住地席卷。心脏上被一只手往下拉扯。
他惨白脸,干巴巴地说:“您在生气我昨天要你去见三日月那件事吗?我可以解释……”他张了张嘴,像一条在岸上濒临渴死的鱼,“我真的是为你好。”
哭过以后的金眸仿佛被洗涤过一般更显光亮,如果换做别的女性,恐怕不忍这样的男人消沉。
“我是真的把您已经当做主人了。”他望着我,“您现在游离于本丸之外,你我都知道其他人排斥您,三日月既然已经释放信号,您何必不赶紧接着呢?”
“我真心希望您能早一点被所有人接纳,成为我们真正的主人。”
“主人,您现在能够理解我的好意了吗?”
我沉默半晌。
看日记时,我对这振名为烛台切印象不佳。
当然三日月更差,差到地心的那种反感,
烛台切,我直观感觉,不能说他坏,但我不想和他打交道。昨天的我也不是没有提过他的理由,然而——
有理由支撑就代表他的行为正当了吗?我就必须接受吗?
我没有想到他今天会把话挑明,我本意是想在征询过他的意思后,不动声色和他划清。
总有一些人的性格是看不惯,接受不来的,我当然无从置喙他的做事方法,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选择权利吧,我选择远离总可以吧。
因此他竟然能选择直截了当把话挑明,愿意开成公布说他的想法他的本意,问我的意思,我感觉万分意外。
因为这并不像是昨天的他体现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情。
【看来是被人指点过了。】
我看向表情紧张的狐之助。
不过,能听进去别人的建议,倒是也能让我对他有点改观了。
那我也就直接了。
我说:“烛台切吧,你的意思表达地很清楚,我也明白了你的初衷和本意。”
他听到我这么说,整个人像重新焕发生机的枯木回春,迸发出活力。
“太好了,那……”
“我还没说完。”我打断他,以手势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冷静下来听我说完。
“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用‘是’或‘不是’回答我。”我没有给他说其他话的选择,有时候简单点,可能结果就清晰了。
他委委屈屈地点头。
我:“你们审神者离任与我无关,是自己主动选择的,是吗?”
烛台切:“是……”
我:“本丸需要新审神者供给灵力,而我是时政分配来,并非我死皮赖脸强行要求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