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我没做什么,主要还是你写的很好。”温知新说。
正男知道温知新是在谦让,帮他出版一定费了很大力气。
他现在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有些太过轻了。
把胸针推到温知新面前,正男有些羞赧,“我感觉蝴蝶很适合你,就买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彩钻蝴蝶,小巧漂亮。
“谢谢,我很喜欢。”温知新也不推脱,大大方方收下了礼物,直接戴在了胸前,“这应该不便宜吧,你不是还要攒钱吗,万一你爸又来骚扰你怎么办?”
“他不会找到我的,后天我就要去庆明了。” 正男说,“今天来跟你和航姐告别。”
“后天?这么快。庆明消费水平比宜安高,你的钱够吗?我这里还有一点。”
正男说:“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在庆明也会找工作,我很能干的,你不要担心。”
温知新忽然想到自己刚认识正男那会儿,他连个名字也不肯说,却跑过来找自己借书看。
她已经忘记那时候他借的是哪本书,但是对顶着一张□□的脸,说话却很一板一眼的正男印象很深刻。
毕竟长得五大三粗,说话轻声细语的人还挺少见的。
“后天我在上课,不能去送你,提前祝你一路顺风。”温知新端起自己的酒杯去和他碰杯,“希望文学之神一直保佑你。”
正男笑一笑,说谢谢你小新,但是他明白,自己没有文学上的天赋,文学之神并未怜惜过他,侥幸能登上杂志也是借了朋友的光。
温知新对和朋友分别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她从小辗转多地求学,每次都是刚和别人熟起来就要转走,久而久之,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流行离开。
可总有人不擅长告别。
正男喝光杯子里的饮料,眼眶有些泛红,又一次无比郑重地和温知新道谢。
本来还忍的好好的,结果宋远航一句“以后见不到啦,在庆明记得好好吃饭。”又把正男弄崩溃了。
一米八,头顶青皮的壮汉当即捂脸呜呜哭了起来。
“肯定会再见的,肯定会再见的。”宋远航着急忙慌去哄人,“宜安到庆明开车也就六七个小时,我没事的时候开着车就去找你了,别哭了。”
正男无声擦着泪水,说自己不会再哭了。
人被哄好了,温知新也放心回家,她背上书包,跟宋远航和正男告别。
“可能有点儿矫情,但是,祝你真的自由,后会有期,祝颂。”
正男咧嘴大哭。
温知新:“……”错了,再也不矫情了。
宋远航:“……”麻了,谁招惹的谁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正男劝不哭之后,温知新终于可以回家了。
推开夜色的门,她却愣在了原地。
对面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高高瘦瘦,单手插着兜,眼神不冷不淡地看过来。
昏黄的灯光笼在他身上,酒吧的抒情曲挡在玻璃门后,大学城里人来人往的嘈杂隔绝在巷子外,只有他走过来时踩到的石子声音清晰可闻。
“祁昂。”
“嗯。”
“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
温知新仰头看着他,笑着问:“真的吗?”
“不然?我特意来找你?你很重要吗,温知新。”
又来了。
经典祁昂式反问句,高高在上,又装得可以,听得温知新心烦。
之前不是因为这件事吵过吗?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是想和我吵架吗?”温知新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