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不远,罗旭便吩咐于雷先停一下。
毕竟一会儿要玩儿黄雀在后,这会儿黄雀可不能跟得太近。
“我到一楼陪他们玩一会儿,你抓紧时间上去,和小八约定在三楼的楼梯间见!”
罗旭道。
“行,你小心点!”于雷点点头。
罗旭嗯了一声,便一人走进酒店。
刚进入大厅,罗旭便注意到了小八说的那个盯梢男。
那男人穿着一身牛仔装,两边头发剃得露出三青脑袋,中间倒是留得挺长,还梳了个中分,这会儿正站在安全门旁,拿着手机装模作。。。。。。
钟声之后,世界并未恢复如常。
不是因为混乱,而是寂静太深。
人们站在街头、屋檐下、田野间,久久不愿开口。仿佛一旦说话,就会打破某种刚刚重建的平衡。他们只是彼此望着,眼神里不再有防备,不再有急于证明自己的焦灼。一个母亲蹲下来为孩子系鞋带,动作缓慢而专注;父亲在厨房煮面时多放了一颗蛋,没说什么,只轻轻推到儿子碗前;地铁站里两个陌生人因伞骨相碰而对视,本该皱眉的瞬间,却同时笑了。
这种安静持续了整整七天。
第七日黄昏,青海湖畔,桑吉终于睁开了眼。她的银发已全白,像是被月光漂洗过千遍。她缓缓起身,赤脚踩在玉版上,那幅蓝裙女子的身影依旧浮现其上,背影温柔,指尖似有微光流转。桑吉伸出手,未触即止。
“林老师……”她低声唤道。
风起,琴弦自鸣。
这一次,不再是单向的旋律,而是回应。桑吉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化作节拍,血液流动成了低音铺垫,呼吸起伏织成旋律主线??她的存在本身,正在被纳入这首宏大的歌。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转身走出神庙时,她看见湖岸多了许多人。不喧哗,也不靠近,只是静静坐着,像守候,又像等待被唤醒。他们中有曾参与考古的学者,有从东京、巴黎、亚马逊远道而来的倾听者,也有本地牧民和流浪诗人。没人组织,没人号召,但他们都知道这一天会来。
桑吉走到祭坛前,跪坐下来,双手轻抚琴身。冰层下的共鸣仍在继续,但她知道,真正的源头不在湖底,而在人心深处那些未曾说出的话、未曾承认的情感、未曾允许自己感受的痛与爱。
她闭目,唇齿微启:
“我在听。”
话音落下的刹那,四野震动。
阿里山谷的听石同时发出嗡鸣,敦煌音室的陶壁泛起涟漪般的波纹,昆仑冰川内部传来古老钟磬的回响。全球三百二十七个已知的“声场节点”同步激活,数据流涌入“回声库”,系统自动标记为:“共启协议?第一阶段完成”。
屏幕闪烁,新指令浮现:
>“启动记忆映射工程。”
无人操作,程序自行展开。
二十四小时后,第一组影像投射于夜空??那是无数普通人梦中片段的叠加:一位老兵梦见自己抱着敌方阵亡少年哭泣;一名医生梦见亲手接生的婴儿长大后反过来握住他颤抖的手说“您辛苦了”;一个常年家暴的男人梦见母亲在他五岁时为他唱摇篮曲,泪水浸湿枕头。
这些画面没有声音,却让观看者心口发烫。
更惊人的是,每一个梦境结束时,背景都会浮现出同一个场景:一间简陋木屋,窗外是雪原,屋内炉火微亮,墙上挂着一把旧琴。镜头缓缓推进,琴弦轻颤,仿佛有人刚离开。
科学家称其为“集体潜意识共振现象”,宗教界称之为“灵魂归家之路”,而孩子们只是指着天空说:“那是我们以前住过的地方。”
与此同时,云南边境小诊所遗址发生第二次塌陷。老医生带着几名志愿者深入地下,在淤泥与断梁之间挖出一座密室。室内无灯自明,墙壁刻满符号,竟是用几十种语言书写的同一句话:
**“当你说出真心,世界才会回应你。”**
中央摆放着一台完整的录音装置,比敦煌发现的更为精密,基座铭文写着:
>“天下神藏?初代主机”
老医生颤抖着按下播放键。
滋啦??
陈默的声音再度响起,但这次,是实时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