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汪汪地看向楚来：“站不起来了，帮帮我。”
楚来走到顾惜面前，从上往下看向顾惜，面无表情，伸出了右手。
顾惜双手拉住楚来的单手，借力起身，结果起得太猛，大脑供血没跟上，头晕脑昏，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楚来直接抱住了她：“不知道慢慢起吗？”
顾惜哼唧着“头晕”，将头搁在楚来肩膀上，舒缓着头晕。
抱了好一会儿，头晕已经消失，但是仍然没有松手，能赖着就赖着，楚来又没有推开她，这样的机会要随时把握，下一次拥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许念往前走着，见两人迟迟没有跟上来，一转头看见两人抱在一起。
士可杀孰不可忍，从出发到现在，两个人一路上拉拉扯扯，到底是出来找线索的，还是干嘛。
心明七分，三分疑惑，一路上都是顾惜缠着楚来，楚来说是不与顾惜复合，也没见心里下了狠心，一路上都纵容着。
但她狠得下心，为了不拖慢进度，她要去当坏人了。
直接调转回头，走到顾惜面前，一语不发盯着她。
顾惜看着许念，眼里的欣喜暧昧变澄清，环抱的手逐渐松开，垂到双腿两侧，紧紧贴在裤子上，眼睛低垂，勾着头。
顾惜松手，楚来身体得到放松，迈大步子朝旁边走去，眼睛往远处望，不关注身旁的两人。
在许念的注视下顾惜头越勾越低，一副被教导主任教育的模样。
许念压低声音故作严肃道：“走路认真点。”
顾惜一个劲点头。
每次都这样，认错态度极好，就是不知道长了几分教训。
许念心里无奈叹息，直接走向楚来，轻声说道：“走吧。”
两人站成一排，隔着一人的距离，也不管顾惜有没有跟上，闷着头往前走。
楚来声音清浅对许念说：“对不起。”
本想把进度拉快，但一些小插曲还是拖慢了进程。
虽然与她无关，是顾惜乱跑，箍住她不松手，但仍有些愧疚，她自认是从犯。
最近见多了顾惜吃瘪，每次委屈巴巴的样子，知道是故意的，但只要一见，她就要撑起很大的决心与勇气才能说出更狠心的话。
所以稍微纵容了一些，连累了许念，拖慢了她的节奏，内心的歉意消散不去。
许念听了，心里不满淡了几分，一家还是得有一个拎得清的人，她慢慢吐出几个字：“接受你的道歉，但……”
她终止了话语，本想提醒楚来不要太纵容顾惜，这本是两人的事，她多说无益。
虽然没有明说，但楚来读懂了许念的气息，她肯定道：“以后不会再事事操心她，我在试着改变。”
许念轻扬嘴角，和楚来对话就是轻松，根本不用多费口舌，她看了楚来一眼，表面点头，但心里仍然有几分不信。
短短几天她看得明白，其实并不是因为顾惜，而是楚来应该天性如此，心不够狠，总是以表面的坚硬去掩饰内心的柔软。
外表是盔甲，嘴是矛，心却是盾，矛非好矛，盾非好盾。
最终只有让自己受伤，她想楚来和顾惜两人相辅相成，还得需要走好些路。
旁观者总是看得清，在看别人的问题时，一眼看得出矛盾，轮到自己，总是被迷雾包裹，看不清前方的路，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确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