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骤然明白了。
集八道目光于一身的滋味属实不怎么好受,有疑惑有不解有不可思议有醍醐灌顶,齐齐压过来,岑溯想逃。
邹鸣宇瞪大眼睛。
邹鸣宇放开江凝从沙发上跳起。
邹鸣宇指指岑溯又指指刑不逾怪叫:“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你和你……你和岑溯,你们!!!”
刑不逾老神在在还颇有些得意,惜字如金地赏他们一个:“嗯。”
刑不逾给的冲击太大,即便亲耳听到他承认,邹鸣宇还是不信,求救似的看向岑溯。
岑溯不自在地抹了下鼻尖,重重点了点头。
邹鸣宇清晰地听到自己脑袋里“嘣”一声断了一根弦——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三角函数宇宙大爆炸爱因斯坦总结质能方程左手法则右手螺旋定理氢氦锂铍硼三价铁二价铜基因工程克隆技术刑不逾和岑溯谈恋爱。
刑不逾和岑溯谈恋爱!!!
邹鸣宇愣在原地缓了半晌,终于稍微消化了一点,倒了半杯啤酒拿半天没拿起来,索性不拿了。
他喃喃道:“哦,你和岑溯啊。挺好挺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凡和何子鱼撞鬼一样看他一眼,不知道是哪门子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只有江凝好一些,像是早知道一样看向岑溯和刑不逾。
他们的反应让岑溯很忐忑,垂头不敢看他们。
岑溯知道他和刑不逾之间不那么好让人接受。
刑不逾凌冽的眉眼盯着他们几秒,问:“很难接受?那我们走了?”说着牵着岑溯要走。
王凡醒神,忙喊:“不是不是!走什么走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没那么迂腐!”
何子鱼一脸无所谓,抬起酒杯隔空敬他们,“你俩谈恋爱我们没资格指指点点。祝福,我先干了。”
邹鸣宇彻底清醒过来,倒了满满一杯酒打算找刑不逾算账:“你还想走?我跟你鬼混那么多年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刑不逾从此以后我是你爸爸!”他冲王凡招手,“凡子,灌他!”
王凡拎起酒瓶,“来嘞!”
三个男生一顿猛喝。江凝和岑溯劝不住人,撒手任他们去,自顾自地唱歌。
邹鸣宇醉得说胡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刑不逾没良心,骂完又抱着岑溯干嚎:“溯溯你一定要对刑不逾坏一点啊这家伙特别容易蹬鼻子上脸,但别常家暴他啊,打也别打他脸,他这张脸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要是毁了就一辈子找不到下家了!我……yue!”
江凝一脸黑线,手上使劲把邹鸣宇撂回沙发上,恨铁不成钢地替他拍背顺气。
王凡和何子鱼也没好到哪里去,醉醺醺地拉着岑溯说刑不逾高中三年把语文老师气个半死,但因为理综太逆天被那三科老师多次救于水火。
这帮人醉得各有各的特色,到最后岑溯甚至听不清他们在胡言乱语什么。
江凝看着三个醉鬼头疼,和岑溯一商量决定一人打辆车送走。
王凡和何子鱼相互支撑着往外走。邹鸣宇自知酒气重,没缠江凝,乖顺地跟在她后面当尾巴。
刑不逾这才显出一点醉气,眼尾发红,胭脂色,落在他脸上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他醉了话不多,安静的趴在岑溯身上充当人形挂件,就是手不老实,捏着岑溯的耳垂玩。
送走王凡和何子鱼,岑溯拉着邹鸣宇和刑不逾陪江凝等父母来接。送走江凝,岑溯招了出租车,把邹鸣宇塞副驾驶,自己半抱着刑不逾上后排。
送佛送到西,送邹鸣宇送到家门口。开门的是邹鸣宇的妈妈,跟岑溯说了好几句“抱歉”“辛苦”和“谢谢”,架着自己儿子回屋。
剩下一个刑不逾。
千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她皱着鼻子问:“快进屋。这是喝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