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又不能吃河鱼,抓来做什么?”薛灵玥抱着茶碗。
秦艽摸摸鼻子,耳尖红彤彤的,“……你爱吃就行,我不能吃,但是可以给你做。”
闻言薛灵玥心口仿佛霍然被什么击中,杏眼渐渐睁圆,眸底亮晶晶的,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屋里的空气随着她看过来的这一刻变得灼热而黏着,看得秦艽心里又乱了,结结巴巴的:“算了,其实那山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长安城中热闹些。”
先前的猜测,何瑛的打趣,再看这一晚上的波澜起伏和他这幅傻兮兮的模样,薛灵玥再没见过猪跑也该明白了。
她心里忽得尘埃落定,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来日即便要后悔,她悔得也不是那些未尽之言。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薛灵玥噗嗤笑了,笑他们俩真是两个傻子,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干脆利索地一鼓作气,把茶碗砰得一放:“秦艽,你是不是心悦我?”
话音未落,秦艽的脸从两颊到耳后,从脖子到脑门,肉眼可见地极速变红,整个人看起来要冒烟了。
这下不用说薛灵玥也知道他的答案了。
她无辜地眨眨眼:“我就知道。”
这语气太过笃定与淡然,秦艽急了,手足无措,修长的手指在桌下抓来抓去,一个人在哪儿羞答答半天才敢侧头看她,“那你呢……”
薛灵玥舔舔嘴角,“有点饿了,你先把这只烧鹅给我热热去。”
这妮子惯会拿捏他,但秦艽并不觉得薛灵玥无理取闹,反而觉得她这些旁人见不到的小脾气只对自己来,不禁还有点暗暗窃喜。
秦艽立刻起身,手碰到油纸包又顿住,不信任的目光在她脸上梭视,“薛灵玥,你该不会明日酒醒了就不认罢?”
半只烧鹅静静躺在他的大掌上。
薛灵玥脸蛋微红,眼瞅着又有点恼了:“你到底去不去?凉着吃了要肚子疼的!”
秦艽噘着嘴:“去,但你得给我一块去。”
“为什么?”薛灵玥理直气壮,“我又不跑!”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郎君的手掌温暖干燥,看似霸道,却只敢松松虚圈着她。
秦艽嗫嚅忸怩道:“我真怕你跑了。”
怕你跑了,不要我了。
他眼里的恳切和示弱太过明显,薛灵玥心软地化成一汪水儿,“好吧,但你一会儿得把鹅腿让给我……”
“给,你要什么都给!”秦艽傻兮兮地笑了。
薛灵玥逗他:“好哇,那我要天上的月亮!”
秦艽笑:“你就整我吧,薛灵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