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结束,大家回到陵城。
跨越半个国土,再次回到温暖的初秋。
而她和陆京则的关系,如同温水煮青蛙,却不知谁是温水,谁是青蛙,日子糊里糊涂得过着,心里憋着气,她也懒得点破。
只是同住屋檐下,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她把租工作室的事情提上日程。
假期正式结束那天落了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场秋雨一场寒时,高温又杀了个回马枪卷回陵城。
现场又闷又热,林砚摇着扇子,胳膊里挂着件咖色长风衣,碎发扎进皮肤里让心情又燥又痒,有那么一刻,她真想把陆京则的书房占为己有。
但理智很快让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仔细观察脚下的屋子,坐北朝南空气易流通,墙面简单刷过,角落里摆着棵人高的绿植,以及前任租户留下的桌椅。不管是存放物品还是办公,简单收拾下就可以直接利用。
最重要的是,租金也在她预算范围内。
“就这间吧。”她不再犹豫。
带看的工作人员也是个爽快人,“好的,姐,我给您申请前三个月租金减半。”
林砚把身份证递给他操作,“谢谢。”
电子合同很快签署完,工作人员又叮嘱了几句细节,离开现场。
这片区域刚开发完,街道商户和小区住民并不多,跟着地图步行五百米,她去附近小卖部买了清扫工具,愣是从天亮到天黑,一个人把工作室打扫干净,衣服都湿透了,却还是对布局不太满意。
原先的工作桌横在工作室中间,她想把位置调整到窗前。
但一己之力搬不动,她站在桌前思考该如何处理,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林砚挑眉,看了眼手机屏幕滑动接通,对方冷淡的声音传来,“在哪?”
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你不是想看就能看到吗?”
“林砚,”陆京则停顿,缓缓说道:“我不是跟踪狂。”
他好像很少这么直白地叫自己名字,微垂的睫毛抬起,她转身看向窗外,工作室位置偏远,马路上没什么人,几盏路灯撑起了连片亮光。
“我知道。”她说。
可我介意的压根不是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吗。
听筒安静几秒,只能听到他均匀有力的呼吸,林砚问:“你要来接我吗?”
“嗯。”
“城西路三十号。”
“好,”电话没有立马挂断,陆京则缓了两秒问:“吃饭没?”
她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晚上八点,“没。”
“我知道了。”
夜很黑也很远,唯有明月高悬,看不见一点星光。
挂断电话,林砚从包里掏出笔记本,靠在窗边涂涂写写,记录下这两天还需要选购的物资。
二十分钟后,空旷街道上多了辆黑色轿车。
听到声音,她抬头,视线里是西装革履的陆京则,手里提着一个四方小盒子,迈着修长的腿朝玻璃门走来,一步,一步,又走进她的私人空间里。
门被推开的瞬间发出“吱呀”声响,敲打她出神的神经。
林砚收了纸笔,随手放在窗台上,看着他把盒子递到自己手里,他说:“路过甜品店看到的,你应该会喜欢。”
拆开粉色丝带,盒子里是一个小小的蛋糕,粉色奶油包裹蛋糕胚,最上面立着朵颜色偏深的玫瑰,一旁点缀着两片绿叶。
小巧又精致,散发着不算甜腻的香气,“谢谢。”
肚子空了一下午的她没办法拒绝,坐进身侧木椅小口吃着,是那种绵密老式的蛋糕胚。
陆京则打量着干净空旷的工作室,“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她想也没想,下意识拒绝,忽然又想起什么,挖了口奶油送进嘴里,“我想换一下布局,但是木桌太重,我一个人搬不动。”
“我知道了,”他说:“明天找人过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