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东西怎么可能做的出来,这一个大铁疙瘩还不如投石器管用。”
“幸好世子替咱们求了情,否则咱们就得跟着她一块儿死。”
几个官员围着铁炮来回转悠,有人看出了门道,也只将想法藏在脑子里。
帮着钱多多这样一个无根基的人制作出神炮有什么好?不如等三五年后,自己独自一人将神炮制作出来,独享皇恩!
钱多多蹲在原地,抱着脑袋的手青筋毕现,徒劳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怎么会呢……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吗?”
钱多多低着头喃喃自语,看着自己沾满墨汁的手,上面还有不少擦伤的痕迹。
“为什么沈麟不喜欢我?他不是男主吗?他不是男主……那真的男主在哪里?”
掌心没有答案,只有一条看上去有些短小的命线。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里,面对皇权她毫无胜算……她就不该因为沈麟的几句话而跟皇帝立下军令状……如果不立下军令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钱多多满心懊悔,但事到如今早已于事无补。
她强撑着站起来,再度站到神炮面前:“我是女主,我是女主……如果我做不出神炮,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出神炮了……这些都是考验……”
一句一句,仿佛是给自己催眠一般,求生的本能促使钱多多再一次站到神炮面前。
半月之期越来越近,身为新郎官的沈麟半点不着急,看的镇远侯气的直接在半夜将人逮住抽了一顿,这才气顺些。
围猎毫无意外的圆满结束,沈麟算着日子,越发的好心情。
离钱多多的死期又近一步。
侯府当中一切如旧,沈麟一回来就去苍山院沐浴,待头发一干,便马不停蹄的往荧蝉家去。
如今已是傍晚,荧蝉家中有了炊烟,沈麟想着有她家里人在,便耐着性子敲了敲有些老旧的木门。
门里人听见动静,喊了一声谁呀。
沈麟认出这是荧蝉的母亲,没有出声。
等过了几息,屋里人没来开门,里面反而没有动静。
沈麟疑惑皱眉,闹不明白荧蝉这是闹得哪一处,旋即察觉到木门后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
步子小,声音也轻。
抿起的唇又无声勾起,心想也罢,她要闹他就让她闹一闹,也让她开心些。
下一刻,木门打开,门里的妇人手持菜刀,一脸惊慌的看向沈麟,待看清沈麟的瞬间,菜刀落地,妇人跪地磕头,吓得连声讨饶:“是仆妇不对,求世子赎罪!”
门里没有沈麟想见的人影,只有一个吓得不知所措的老妇。
一股不详的预感传来,沈麟心跳下意识漏了一拍。
“荧蝉呢?”
老妇跪在地上不敢起来,颤颤巍巍,也不敢说荧蝉早已离开,只能在心中暗骂荧蝉这丫头不懂事,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但凡多等几日,就能等到世子。
屋子桌上只摆了三个人的碗筷,沈麟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越发明显,他立即回头:“人呢?可是回清河去了?谁去送的?”
荧蝉母亲哪里敢说真话?只能含糊道:“没回清河,她……她走了。”
“走了?!”沈麟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妇人,一种失重感骤然而长久环绕着他,让他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思考这其中的种种异样。
她一个女子,能去哪里?又没有身契,身上还带着那样多的钗环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