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麟知晓荧蝉的意思,便道:“不必担心,你若是害怕,我便先将他们调去庄子上。”
荧蝉微微低头,无声抬眼去瞥沈麟的眼神,与他撞个正着,被正主抓个现行,荧蝉这才老实许多。
期间沈麟问起荧蝉怎么突然回京,都被荧蝉一一含糊过去,沈麟在荧蝉家中不能久留,不多时便离开。
离开前,那枚玉佩又重新回到荧蝉手中。
荧蝉在京中又住了几日,沈麟婚期愈近。
荧蝉暗中将自己的行礼收拾的差不多,一切都准备就绪。
只等着挑个沈麟不在家中的时候,便去寻大夫人求取身契。
结果没想到机会来的那样快,沈麟被关在家中多日,突然接了个差事,要沈麟陪着皇帝去猎场围猎。
沈麟上午出发,荧蝉晌午便求到存波堂,再出来时,已是天色熹微。
香豆一直在存波堂外等着,等荧蝉白着脸从存波堂出来,立即去扶。
荧蝉将三张纸放到香豆怀中:“我求了夫人恩典,这是你们的身契,若爹娘舍不得银子,想多做些时日的活计也可,记得在钱氏进门前离去。”
香豆点头,只看见荧蝉冒了一头的虚汗。
“你怎办?明日就走?”
荧蝉点头,她自然是得走,而且越快越好。
钱多多不知何时会从皇宫出来,沈麟不在家中,对姨娘一事闭口不谈,其意显而易见。
若非是荧蝉避子汤喝的痛快,怕是此事还有得磨。
“我明日便走,你们不必相送。”
香豆问荧蝉想去何处,其实荧蝉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京城时不能待了。
“明日我先去官府消奴籍,之后去何处,还未曾想好。”
香豆想了想,说了个地方。
“你在清河住过半年,不如去灵州,灵州繁华,我之前去过灵州边上的小镇,人不多,但该有的都有,日子也安生。”
荧蝉没说去不去,何时去。
香豆也没想到荧蝉走的那样快。
消完奴籍就往城门去。
“我回去告假送你,你一个人走,路上怕不安生。”
荧蝉长得那样好,哪怕不看脸,光看一个背影也知晓这是个美人,让荧蝉一个人上路,是香豆想也不敢想的事。
“我与世子之事,知道的人不少,京中与清河我不会再去,往后也难回来。”
“爹娘就拜托哥哥了。”
那些拿不走的布料,荧蝉当了一些,余下的给香豆留了不少,算是提前送他的新婚贺礼。
“不必担心,我把脸蒙上,有传家的手艺在,总不会饿死在外面。”
香豆还是不放心,但拗不过荧蝉,被她哄回侯府。
荧蝉一个人走向珍宝坊,跟着珍宝坊的商队,一路南下。
总归,她和沈麟之间再无可能。
钱多多也好,沈麟也好,那一座侯府,都与她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