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京中事忙,听说刚翻过年这会儿,官员是最忙碌的。”
荧蝉食不知味,厨娘做了一桌子菜,她也没什么心思吃。
门外王风站在檐下,说今日去驿站看了,仍旧没有从京城来的信件。
“姐姐也别太过担心,许是世子忙忘了,等缓过这股劲儿来就好了。”
荧蝉摇摇头,将碗筷放下。
旁人不知,但她知晓,沈麟不是这般秉性。
下人察觉到荧蝉此时烦闷,悄声将东西收走,点灯牵着荧蝉的手,想要替荧蝉抚平眉心的褶皱。
“京中事忙,再忙……也不会连个信儿也没有。”
书信,衣裳,照收不误,偏偏来往信件一样也无。
沈麟军伍出身,这类出身之人,行事极有章法,言必行,行必果。尤其是沈麟还是镇远侯府世子,说出去的话绝对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要么他就不说,说出来的事,总会一一兑现。
分明年前他还拉着她不放,怎么也不会突然没了消息。
风吹铃儿响,一连四五日,荧蝉也没等到过京城的来信。
家里人还是与往常一般,只是荧蝉心中难平。
府上账房还有二百两,但这笔银子不能动,丫鬟小厮,厨娘侍卫的月钱都在这笔账里。
她体己银子也有个小一百两,再算上那些首饰,凑一凑,二百两约莫也有。
沈麟走的突然,消息也断的突然,年后送来过两封信后,便再无消息……
荧蝉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掌心的银杏簪硌得人生疼,荧蝉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让沈麟太早吃了甜头。
“姐姐!世子来信了!”
手中的银杏簪子咕噜噜滚到罗汉床上,荧蝉快步出去,险些和点灯撞个满怀。
“信呢?”
点灯笑眯眯将一封厚厚的信件举到荧蝉面前,眼眸晶亮。
“姐姐快看吧,世子的信若是再不来,姐姐怕是要想的睡不着了!”
荧蝉刮了一下点灯的鼻子,点灯立即笑着跑到门外去,说要买姜米糖吃。
信件入手,厚度便让荧蝉颇为满意。
果然,一拆开便是数张纸。
一张一张看去,荧蝉的眉心渐渐凝起……
点灯带了好大一包姜米糖回来,见面就给人发,荧蝉也被喂了一块。
“世子大人来信,姐姐怎不高兴?”
点灯不明白,嘴巴里包着香香的姜米糖嚼嚼嚼。
姜米糖酥脆,浓厚的米香带着一点点姜丝的辣,甜味冲淡姜丝的浓烈,荧蝉将信件收好,眉眼间只余下无奈:“钱娘子在瓦子里捅了娄子,被歹人抓住把柄攻讦世子,世子大人这些日子便不好过来了。”